沈如期摸了摸大脑门,双手狠狠击在了一起,“不知道又是哪家的混小子!这帮杂碎,小爷哪天非宰了他们!”
“小七,怎么说话的?”
……
嘿,怎么就还站着聊上了?
瞅了瞅房顶,再看了眼被带跑题越来越远的人,得嘞。
如久心累不已,看到人群中几张熟悉的面孔,虽与记忆中的大相径庭,可她知道不会有错了。
飞身而下快速的来到院中,不顾他们惊吓交加的感受,踢开离她最近的房门,如果没记错刚才这间屋里出来的是她的母亲。
漆黑一片的房内,如久凭着超好的夜视,来到床前待对上那双犀利的眼,和记忆中吓晕小九儿的眸子一般无二,那他就是父亲了?
捂住他预备张口怒吼的嘴,一把扯过他的手扣住他的命门,下意识的把脉让她的眼中涌起了惊天骇浪。
吱吖声越发明显,如久收起森然的杀意,手下用力将人一把搂住抱起快速闪出房间。
“你究竟是谁,想做什么!快放开我爹!”
沈如肆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来,就准备与来人拼命,却意外的接手被退让过来的父亲,立马改拳为掌顺势将人抱住,狠退了几步。
不想她未曾搭理,而是继续往其它屋内闯。
经过大风大浪的何氏,情不自禁的打量了几眼屋顶,素来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老夫人,斩钉截铁的命令道,“帮忙,将屋里的男人们快抬出来。”
“这,娘…”“祖母!”
“听我的!”
“是!”
就在如久只来得及最后搬出一位,身后的屋子发出一声巨响,噗通倒塌个彻底。
巨大气浪卷着雪扑面而来,让紧跟着抬出祖父和二叔的几兄弟面面相觑,脸上神情后怕不已。
得亏祖母果决,不然——
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沈如期更是五味杂陈,这小子…还真没开玩笑。
“咦?人呢?!”
冰天雪地中,若不是身后倒塌的屋子,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做着梦呢。
沈如期来回跑了个遍也没找到来无影去无踪的那人,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声,还有欠她一句对不起呢。”
“大家都没事吧?”
“爹没事。”“爹,放心人都在这了。”
“那就好,都没事就好。”沈继业这些年,因为病痛的折磨,人越发显得苍老,“方才搬出老幺的那孩子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表示不认识。虽然来人蒙着脸,可从衣着身高来看,都不像是附近哪家的孩子。
与她匆匆过了两照面的沈善承,抬起头努力看向老父亲,“爹,那孩子武功很高内力浑厚。看她的骨骼身形,定然还未及冠。这么年幼就已经如此厉害,又带着善意而来,这?
看着路数比较像正统的江湖上门派弟子,会不会是哪位老友的后人?”
沈继业目光微沉也陷入了思考中,从她掠走的轻功身法来看,老大的猜测不可不对,不像是战场上大开大合的武将之风。
可江湖中人?
是那个老东西的后人?还是承儿师门的人呢?
“这事儿就到这里,咱们身份特殊,还是别大张旗鼓为她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才好。”
如今最要紧的还是眼前的处境。
这夜,他们这一大家子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孩子妇人,该怎么办才好啊。
……
已经返程的如久,想起方才与沈家人短短碰面的情形,手不由紧紧握住。
血脉真是最神奇的东西。
明明他们都只是存在脑海里有些模糊的影子,明明还是第一次见面,明明她都认不全谁是谁,没法将人和记忆中的人物整合。
却为他们的境遇,为他们的受难而深深难受,心如刀绞般拉扯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