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渡村隐在几座光秃秃的山坳之中,几百户人家熙熙攘攘呈扇形分布两头逐渐稀少。
多是茅草黄泥土屋,或是用大型岩石砌成的石屋。
雪在夜色中亮的刺目,没有灯火也足够来人打量个清清楚楚。
身着白色长袍的如久,踏雪无痕,在每户家门前极速的掠过跃上屋顶,确保不会发出任何响动,惊醒沉睡中的人们。
从最西边的房屋开始查探,直到摸到最东头最后的几家其中的一户时,突然响起的对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如期你好了没有,块冻死我了。”
“来了来了,走吧赶紧回房。”
“也不知道谁天不怕地不怕的偏偏害怕晚上夜起,真是…”
两人的声音慢慢隐去散在风中。
判断了下方才听到对话的方向,如久脚下不停,从屋顶上高高跃起,双手摊平衣决飘飘的落脚下一处的屋顶。
几个轻点间,已经来到了疑似沈家人的屋顶。
说是疑似是因为不确定,小九儿不知晓家人的姓名,她的记忆中自然也不会有。
不过,如久,如期,这般类似的取名风格,应当不会有错了吧?
混着竹子做成一人高的篱笆将整个小院紧紧围住。
三间正房三间厢房皆是茅草松树枝作顶泥巴混着小碎石子垒成的土屋。
除了风口处有座竖起来的完整巨型岩石板块,她很是疑惑为何他们竟然没有选择用更牢固的石块泥土混合来建房。
酉时刚过再次下起来的大雪,让清理过的院内和屋顶又积聚起了厚厚的一层雪,扫成团还未化开的那堆积雪变成了高高磊起的冰块。
风吹过经过那块岩石板后发出呜呜的怪响。
立于屋顶,丝毫未动的如久,听得分明除了那怪风,还有脚下的屋顶传入耳边吱吱格格的声响,眉头狠狠皱起。
轻身飞下来到院内,想了想还是撕下了衣服的一角作为面巾系在后脑勺。
“啪啪——”
“咚咚咚——”
先是拍打后又改为了用力敲击。
“这是谁呀?”
刚躺下还没睡熟的沈如期推了推一旁睡着的沈如琉。
“又怎么了,沈小七,你没完没了了是吧。”沈如琉翻个身懒得再理会他,“想小解大解的自己去,我不陪你了,困死我了…”
“不是,你听,有人在敲咱家的大门呢!”
“咚咚——咚咚咚!”
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盖过了风呜哇风。
沈如琉迅速的竖起身子,等再次听到敲门声后。迅速的披上了破外套和已经踏出房门的小七一前一后赶去了院里。
“是谁?大半夜的敲门!”
听到有人被惊动出来,松了口气的如久放弃了准备大吼的举动。
压低了声线用内力将她的话清晰地传进院内。
“房屋快塌了,速速出来!”
“什么?”
“屋要塌了?怎么可能!白天扫雪时才检查过的呢,谁呀这么缺德大半夜不睡觉拿人寻开心!”
大门外头的如久,听着里面两兄弟的说话不由满头黑线,说话的这个二货真是自己的某个哥哥?
深深吸了口冷气,气沉丹田,运转内力脱口暴呵出声,“屋顶塌了~塌了~里面的人快快出来~来~”
满意的听见各个房间传出慌乱的动静,如久点头:就该这样简单粗暴直接。
纵身而起飞离了大门口,停在不远处别人家的屋顶默默观察。
最先出来的自然是几个男丁,都是十来岁的少年,再后是几位妇人,奇怪的是不见家中的几个男人。
“怎么回事?”何氏满头的银丝面容憔悴,可眼中却清亮有神。
“不知道啊,祖母有人突然在外头大喊,说是屋顶要塌了,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