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1 / 2)

第71章

这话一落,车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外面雪落在车窗玻璃上的簌簌声。

江美舒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踩着刹车,单独停在了路边,才问梁秋润,“老梁,你刚说什么?”

梁秋洞眼角带着红晕,嘟囔一声,“我不喜欢慢车。”

“我喜欢快车!”

“真是喝醉了。”江美舒握着方向盘,紧张地喃喃,“我是新手啊,我要是开车开快了,我都怕把你送到沟里面了。"

到时候可会出人命的。

“我不怕。”

梁秋润抬眼,鼻子红红,淡薄的唇也是红红的,一张一合,声音低沉,“江江,你的开车技术很好的。”

“对吗?”

江美舒听到这话,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老梁,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她开黄车的技术是挺好的。

上辈子在大学宿舍的时候,谁还没看过几百本小黄文一样。

但是??

这话从端方自持,温文尔雅的梁秋润口中说出来,怎么这般奇怪啊。

“怎么了?”

梁秋润微微侧身,朝着江美舒贴近了几分,只余下到一厘米的位置,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你脸怎么这么红?”

想抬手去摸,摸到一半,倒是记起来了什么,也或许是身体的条件反射,让他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两人离的太近了。

几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更甚至,一股温热喷洒在脸上,还带着几分淡淡的酒味。

并不刺鼻,混着雪松味,带着几分清冽。

他靠的太近了,呼吸交织。

江美舒心虚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好了,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往上看。

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抬头,就会和梁秋润的目光对视。

梁秋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喝醉的他目光不在温润,反而透着几分强势和侵略。

透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滋味。

那种目光,让江美舒这个小嫩草,根本招架不住,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老梁,你是不是喝醉了?"

梁秋润逼近看着她,他摇头,“没有。”

回答的倒是干脆。

江美舒咕咕,“一般来说,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喝醉。”

梁秋润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只是,他本来都退回到座位上了,又突然前倾靠近了她。

四目相对。

面颊几近乎相贴。

连带着姿势也是,男上女下。

江美舒脸热的冒烟,人也结巴起来,“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梁秋润双臂撑在驾驶座的皮椅上,把她给圈在中间,低头凝视看了她好一会,他低笑一声,“江江,你这么怕我啊?”

他能感觉到自己一靠近对方。

江美舒浑身的汗毛都跟着竖起了,连带着脸颊也是,她脸颊上的热气恨不得扑到他的脸上。

“才没有。”

江美舒死鸭子嘴硬,“才不怕你。”

“我只是不习惯和人这么亲密接触。”

尤其还是一个面容俊美,气质清润的优秀男人。

那种浑身上下释放的荷尔蒙,并不难闻,反而还有几分清新,这让江美舒在很关键时刻,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下来。

梁秋润闷笑一声,“嗯,你说的都对。”旋即,他一抬手,江美舒顿时往后退了下,屏息凝神,“你要做什么?”

梁秋润指尖划过她的发丝,从左耳朵上方的地方,摘下来了一片泛黄的树叶。

他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又缱绻,“江江,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好听的要炸了,仿佛耳朵要怀孕了一样。

江美舒的耳根轰的一下子红透了,“你你你。”

好坏啊。

这人竟然撩拨她。

她当时还以为对方是要亲她。

结果这人竟然是从她耳边摘掉了一片树叶。

梁秋看着她紧张害羞到炸毛的样子,眼里也浮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好了,江江。”

“我知道是这片树叶影响了你的发挥,接下来,可以把车稍微开的快一点吗?”

江美舒看着那树叶,心说,这人还怪会为她找借口的。

“我姑且试下吧。”

倒是没把话说太满。

不过试下的结果就是,大路上开车二十码的速度,变成二十二码的速度。

梁秋都被她给晃的晕车了。

而从肉联厂到梁家,正常不过是十五分钟,江美舒走了四十分钟,梁秋润的胃里也沸腾了四十分钟。

等到梁家后。

梁秋润第一个开了车门跑下来,扶着老槐树,一阵发呕。

江美舒有些担忧地看了过来,“老梁,你没事吧?"

梁秋润没吐出什么东西,他抬眼,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带着几分红晕,像是被雨水洗过一样。

好看的不像话。

他手握拳,在嘴角轻抹了下,太过白皙的嘴角擦出了一片红痕,声音嘶哑,“江江,你要谋杀亲夫啊?”

他的声音太好听了,又低沉又闷腔,听的跟耳朵要怀孕一样。

在配上那要命的话。

江美舒的心脏都跟着砰砰砰跳了起来,她喃喃道,“老梁。”

可别说这样的话了啊。

她感觉自己都快被他给撩坏了。

梁秋看着她这样,呆毛都跟着竖起来了,他忍不住笑一声,声音温柔,“怎么就这般经不起说话呢。”

说一点的话,就脸红。

说一点的话,就发热。

发胀。

以后若是要亲热起来,那可怎么办啊。

江美舒横了他一眼,双手一摊,“那你说正经话啊。”

梁秋润笑了笑,扶着老槐树站立,一阵彻骨的寒风吹过来,他脑子难得清醒了几分,长身玉立,声音清洞,“我一直说的是正经话呀,江江。”

“你是你自己想的不正经。”

这人真过分啊。

还倒打一耙。

江美舒气的跺脚,“梁秋润,你这人在这样,我不和你玩了啊?"

这话说了,她才惊觉自己有多幼稚。

梁秋润却当真了去,他拱手,“好好好,好好说话,说江江爱听的话。”

这人模样生得好,站在枯枝老槐树下,那一树的白雪,竟然比不得他耀眼。

江美舒看呆了去,她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秋润,小江,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梁母刚吃完饭,出来消食溜达呢,万万没想到溜达到儿子家门口的时候,竟然在门口看到她儿子!!

这得多震惊啊。

这可是工作日,中午。

梁母表示,她从未在这个时间点,看到过儿子出现在家门口。

如果有,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梁母这一喊,江美舒和梁秋润都了过去,“母亲。”

梁秋润喊了一声,语气还如同以前那样规矩又温和,端方自持。

一点都看不出来,之前和江美舒说话的温柔样子。

梁母不喜欢儿子这般温和的样子,半天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她转头去看江美舒,“小江,你来说。”

江美舒看了一眼梁秋润,这才慢慢道,“他喝醉了,我开车送他回来。”

梁母,“啊?”

“啊?”

“啊?”

眼睛都瞪大了几分,“你开车送秋回来?”

“小江,你会开小轿车啊。”

江美舒谦虚道,“只会上路,跑成乌龟速度,不敢提速。”

"本来开回来十五分钟,我开了四十分钟。”说到最后,她自己语气都低了,连带着好小声道,“把老梁都给开晕车吐的不行。”

她觉得自己本事也挺好。

新手司机把一个老司机给颠吐了。

这不是一般的牛皮。

梁母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小江,你还会开小轿车?”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以后你开着车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我们不带秋润也不带陈秘书,这俩木头疙瘩跟在一块也不会玩。”

“好不好?就我俩去。”

江美舒有些为难,“梁姨,不是我不带你去,是我开车技术不好,第二我也没有车呀。”

梁母,“这个不怕,车子技术不好可以多练。”

"第二,实在不行我们也买一辆车呗。”

这话说的买小轿车跟买大白菜一样。

不说江美舒了,就是梁秋都跟着看了过来,“母亲,这种话您今后还是少说了。”

家里吃穿用度稍微好点没关系。

但是若是在配备一辆小汽车,这就是大资本家了。

他的车子不一样,那是厂长的职位本身就配的有车子,他没用厂里面的资源,而是用的自己之前那一辆破车。

但是梁母不一样。

她一个在家闲着的老太太,哪里来的钱来买小轿车?

梁母被儿子说教了,她叹口气,“我就是提下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

“你不要我买车,那以后你闲着的时候,把车子借给我和小江?”

她都已经开始畅享了,小江开车带着她四处游玩的美好幻想了。

梁秋润嗯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江美舒,“那也要等我调教下,她的开车技术。”

这话实在是太有歧义了。

江美舒的心脏都跟着漏了一拍,她怎么觉得梁秋这人,看着温润正经,实际上是怎么无时无刻不在开黄车啊?

这还真冤枉了梁秋洞。

他就是一个七十年代的老古板,哪里知道后世的人,把“开车”这两个字给赋予了,如此黄色的力量。

见儿子这般说话,梁母这才慢慢地嗯了一声,“你醒酒没?”

梁秋润,“精神不少了。”

“下午有空吗?”

“怎么了?”

梁母,“我本来还约了小江去同兴和看家具的,但是小江不上午去上班了吗?就没去成。”

"你若是有空送我俩过去,看看家具打的怎么样了。”

“要是没问题就搬回来的。”

她掰着指头算,“今儿的二十三号了,离你俩结婚办酒的日子,也只有五天了。”

喜床这些东西,还不要一开始就置办好啊。

梁秋润想了想,“有时间,我送你们过去。”

“也不光送我们,你也要去看看床的,这床到最后还是你和小江睡,又不是我这个老婆子睡。”

这话说的,梁秋润没法接,索性换了话题,“等我一会,我回去喝口热水。”

中午吃了鹿肉,又喝了酒,胃里面燥的很。

“你去吧,我和小江在门口说说话。”

梁秋润嗯了一声,这才进屋。

他回去的时候,刚好看到王同志慌慌张张的往外跑,他便喊住了,“王同志,怎么了?”

这一声王同志喊的,对于对方来说,宛若一声惊雷。

“梁梁梁,厂长,您怎么回来了?”

她在梁家做了好几年的事情,从来没有遇到过,梁秋润中午回来的场景。

梁秋润挑眉,“怎么?我回来要给你通知吗?”

向来温和的人,难得利了几分。

这话说的,王同志下意识地摇头,“不是不是,您说笑了,这是您的家,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梁秋润嗯了一声,揉了揉眉心,“这般慌张在做什么?”

王同志紧张的要命,“我说了您不要开除我啊。”

"我做饭把锅给烧破了,我这正想办法呢,您就回来了。”说着,她跑到厨房,把那一个破锅拿了出来,还真烧了一个大洞。

梁秋润没想到是因为这件事,他为人宽和,也没在意,更没处罚她,“再去买一张锅好了,月底拿着发票和收据报销。”

王同志听到这话,骤然松口气,“谢谢梁厂长,谢谢梁厂长。”

梁秋润喝了水便离开了。

他开车,江美舒和梁母坐在副驾驶上。

“怎么去了那么久?”

梁母问了一声。

梁秋润手握着方向盘,开车开的特别稳,“刚遇到王同志慌慌张张的,后面发现是她把锅给烧破了,怕主家发现。”

梁母下意识地皱眉,“要不要把她换掉?”

“一般来说,这类保姆要不就是为人很好,一个人做好多年,要不就是要定期换人。”

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对这些问题犀利又果断。

梁秋润想了想,“暂时不用。”

“而且也没有那么好的人手。”

江美舒在旁边默默听着,倒是没有发表意见。

实在是关于家事这方面,她算是一个外人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车子前脚走,后脚,梁家的后门就出现了一个人,在拍门。

王同志听到了,脸色顿时一变,带着几分生气,“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找我了,非要在我上班的时候过来,你要是被梁家的人看到了,我这份工作都保不住了。”

年轻男人不以为意,“妈,小月怀孕了,她想吃点细粮,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妈,你想想办法,总不能饿着您未来的孙子啊。”

王同志本来想拒绝的,听到这话,她顿时咬咬牙,“最后一次了。”

“主家给的粮食都是定量的,我不能做这种缺德事。”

陈小刚无所谓,“反正梁厂长家条件好,他们家又不缺这点粮食,但是我们家不一样了,小月怀孕就馋这一口,要是没吃到细粮,孩子掉了,那你可就没孙子了。”

这话说的,王同志呸了一口,“少乌鸦嘴了。”

不过到底是回去拿粮食了,只是,她本来要把门关上的,陈小刚却跟着门缝挤进来了。

“反正梁家也没人,你干嘛帮我进来?"

王同志,“谁说梁家没人了?”

“梁厂长刚才回来过。”

这话一落,陈小刚顿时僵住了,“不会吧?”到底是不敢往前走了。

看唬住了儿子,王同志这才进了厨房,用着一个碗,舀了大半碗的富强粉出来。

这才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