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救火抢救猪肉的时候,有一个同志被砸伤。”
这话一落。
全场安静了下来。
梁秋润去看梁锐,梁锐低着头,死死的拽着手。
他没想到的。
他真的没想到,那一场小火竟然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梁风也张了张嘴,“不是假放火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他猛地回头看杨向东,“不是让你去看着火了吗?”
杨向东嗫嚅了下,“我是灭了来着,但是后面突然挂起来了一阵风,火势刷的一下子起来了,我没拦住啊。”
都快着急哭了。
“够了。”梁秋润打断了他们,朝着石主任道,“继续。”
石主任低着头,“另外,厂门口现在各大单位,都来拉货了。”
肉联厂可以说是整个首都,最为紧俏的单位,没有之一。
只因为他们单位有猪肉可以产出,这就意味着捏着大部分人的命脉,甚至是单位的命脉。
不管是国营饭店,还是百货大楼,又或者供销社,到处都是缺肉的。
老百姓的肚子里面一天没有油水。
肉联厂一天就会受欢迎。
往前都是那些单位,扒着肉联厂,求着他们多产出一些猪肉,好解决大部分单位居民供给问题。
但是,如今抓瞎了。
这么多人等着,他们肉联厂却供不出来货。
厂长,现在要怎么办?”
石主任是真着急。
怎么办?
梁秋润也想知道,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梁锐和梁风,“在这里待着,回来在找你们算账。”
话落,他便领着石主任和杨科长出去。
梁锐却突然跟了上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你一起去。”
他知道梁秋问现在去哪里。
无非是给他擦屁股,去解决那些来肉联厂拉货,却没拉到的人。
梁秋洞回头看着他,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半晌,他说,“跟着。”
小孩子总归要长大。
或许,他之前对梁蜕和梁风太过宽松了。
车间厂门口。
如同往常那样,四九城各个允许买卖经营单位的采购,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大家都等着在肉联厂拿货回去卖呢。
毕竟,下面的人盼了半个月,就盼了这一天。
他们到的时候,销售科的陈科长,整在和这些进货单位的负责人解释。
可惜,这些人听不进去。
也正常。
毕竟,搁着谁单位排了半个月,终于排到了货,结果上门的时候,却告诉他们没有货了。
这谁能接受啊?
梁秋润来的时候,这里如同菜市场一样,任凭肉联厂的陈科长,把嘴皮子说烂了,都没人信他。
“我真不骗大家伙儿,你们都能看到,我们肉联厂车间出了火灾,不少猪肉都搭了进去,人能出来都不错了,我到哪里给你弄猪肉去啊?”
大家还是不管。
“你和我们说这些役用。”
“我们要猪肉。”
“我们单位现在的老百姓排的跟长龙一样,有的人半夜都来排队了,等了一天了都,你现在跟我们说没猪肉了,我们同意,那些老百姓同意吗?”
这
陈科长真是都快把头发给秃了,他怎么回答都不是。
“我变不出来啊。”
他一拍大腿,“猪肉被火烧没了,我变不出来啊。”
都快急哭了。
还是梁秋润过来了,陈科长看到他,顿时跟看到了救星了一样。
“梁厂长,你看这怎么解决?"
厂长就是这点好,哪里有那里背。
梁秋润来到肉联厂一个月,他也早已经习惯了这边的作风。
“我来解决。”
简短的四个字,却让陈科长安心无比,他擦了擦汗,旋即悄悄的退到了梁秋润的身后。
梁秋润安静的站在那里,原先吵闹的现场,却瞬间跟着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跟着注视着他。
梁秋润扬声,“我知道大家都很着急,我和大家一样,也很着急。”
“猪肉不够,老百姓买不到,你们回去后还要被老百姓骂,我也晓得。”
这话说的,大家顿时忍不住点头,“可不是,那些等了一宿的老百姓,买不到猪肉,恨不得把我们单位档口都给砸了。”
梁秋洞点了点头,“我们肉联厂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现在有个主意,大家听一听可好?”
他的声音极具有说服力,连带着人也是沉稳的,是那种光看着就可靠的感觉。
很多时候,他身上展现出来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忽视了他的太过俊美的长相。
“梁厂长,您说。”
梁秋洞,“我们肉联厂今天一共出货七十头猪,按照原本的预计,今天来的单位都能分到。”
“但是因为出了天灾人祸,这才导致如今缺失几头猪。”
“这样,我梁秋洞以肉联厂厂长的名义,和大家商议,今天来的人没领到猪肉的人,向领到猪肉的人借半头猪回去。”
“至于还猪肉,可以从我们肉联厂来还。”
这下,大家顿时纳闷起来。
“梁厂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梁秋润眉眼温和,声音不疾不徐,“很简单,比方说百货大楼今天能领到一头猪,但是国营饭店领不到,所以国营饭店向百货大楼借半头猪回去用。”
“至于这肉,谁来还?我们肉联厂来还,等下次再来领猪肉的时候,百货大楼拿着借出猪肉的凭条,来我们肉联厂采购科登记,到时候采购科会优先还你半扇猪肉回去。”
他说的有理有据。
旁边国营饭店的经理,也不由得信服了几分,“那梁厂长,这凭条要怎么写?谁又来签字?”
梁秋润,“你们写,我来签字。”
“到时候你们拿着我签字的凭条,来找我们陈科长和杨科长,去车间领猪肉。”
这是三方都做了保证。
得
所有人都满意这个结果。
毕竟,只是领半扇猪肉,下次还能有优先领猪肉的权利,这比啥都好用啊。
眼见着这场危机,就这样解决了。
梁锐眼睛发亮地看向梁秋润。
梁秋洞冷着脸,“这件事还没完。”
“这只是开始。”
梁说还不懂梁秋为什么会这般说。
但是,他很快就懂了,因为,梁秋在处理这件事的全过程时,都把梁锐带在身边了。
甚至,包括杨向东和梁风。
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是青春叛逆的时候,不让他们长长记性,怕是这件事不可能翻篇。
在解决外最大头的供货问题后。
还有车间厂房的问题。
他沉思片刻,有条不紊的吩咐下去,“废弃车间被烧,虽不影响投入使用,但那废弃车间早晚都要重建,让财务科把车间重修的预算做出来,报一个价给我。”
“车间重修的费用。”梁秋润语气微顿,把目光放在了梁锐和杨向东身上,“这个钱由你们几个出。”
谁闯的祸,谁解决。
这话一落。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梁锐和杨向东还没回答。
杨主任便着急了,“梁厂长,车间重建的费用怕是不低,这俩孩子哪里的起这些钱?”
他如今是车间主任,但就算是他这个级别,把一个月工资赔进去,怕是都不够。
梁秋润抬了抬眸子,明明是十分温和的,但是却让杨主任感受到心惊肉跳起来,
“我没问你。”
“我问的是他们三个,”
杨向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半晌才小声道,“梁厂长,我没钱。”
他现在还是个穷学生。
梁秋润嗯了一声,“你在帮忙放火之前想过,你没钱吗?”
这
杨向东一言不发,他倒是有义气,没把责任都推到梁锐身上。
正是因为这样,梁锐觉得自己更要护着对方。
“一人做事一人当,杨向东不愿意放火,是我逼他去的。”
“重建车间多少钱?我一力承担。”
梁秋看着这会,还大包大揽的儿子,他挑眉,“你有钱吗?”
一句话把梁锐也给问懵逼了。
他是有钱的,父亲梁秋锐在经济上,从来都是纵着他的,但是要说有多少?
能赔得起厂房,那肯定就差远了。
“你看,你没钱,你却还要大包大揽。”
“梁锐,你觉得你这是义气吗?不,这是愚蠢!”
十五岁的少年被父亲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鼻子骂这是愚蠢,这就相当于把他的自尊心,扔在地上踩一样。
他梗着脖子,“那怎么办?难道让看着他们我一起承担吗?他就只是个从犯,还是给我帮忙的。”
梁秋润无视儿子的发狂发怒,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杨向东做了吗?火是谁放的?"
两个问题。
向得梁锐瞬间哑口无言。
做了吗?
当然做了。
他还想在辩解两句。
杨向东却拉住了他,“锐哥,听梁厂长的,看看他想要怎么处罚我们。”
他看向梁秋润,“梁叔叔,实不相瞒,我没钱,手里一共还不到三钢锚,这还是我自己偷偷攒下来的。”
这也就是说,要钱没有了。
不得不说,杨向东在关键时刻,还是有几分大局观,或者说是聪明的。
他说了这话后。
很明显,梁秋涡脸色松散了几分,“我知道你们都没钱。”
像是知道梁悦要说什么。
他冷淡地看过去,“你身上那是你的钱吗?是我给你的钱?”
“怎么?你打算烧了肉联厂的厂房,让我去给你擦屁股之后,在用我给你看的钱,去赔厂房?”
“紧锐,这天底下万万没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梁锐瞬间不吭气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全方位,无死角,浑身都是问题啊。
他低着头,有些憋屈道,“那你想怎么样?”
梁秋润站了起来,走到梁锐身边,这是他第一次用者局外人的身份,来审视着自己的这一个儿子。
因为战友为救他牺牲的缘故。
他领养了对方。
也因此,他对梁锐总是亏欠的。
所以在管教方面,他其实一直都是放松的,任由梁锐自由发展。
在加上他工作忙的缘故,就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也养成了梁锐如今这个性格,叛逆,桀?,冲动,没脑子,学习差。
他前所未有的认识到,自己这个儿子身上的缺陷。
是如此的明显。
被梁秋这般盯着,梁锐浑身都不自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
梁秋洞突然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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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他的头发当即就根根竖起来了,瞪着眼睛,他虽然没说话,但是梁秋润能看出来。
他在说,“你凭什么这般说我?”
梁秋润,“因为你只有闯祸的能力,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梁锐不信,“我有!”
梁秋洞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你把修建厂房的钱赔下,把损失的猪肉赔下,还有外面等待领猪肉的各个单位干事也解决了。”
梁锐哑口无言,这些事情他都办不到。
“既然办不到,那就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做。”
得!
这才是梁秋润的目的,让他心甘情愿赔钱的目的,“我不要以前我给你的钱。”
“我要你自己挣的钱。”
这可真是为难梁锐啊。
他一个初中生怎么去挣钱?
梁锐气鼓鼓,“你这是为难我。”
“是。”梁秋润很直白的承认了,“你不也是在为难我吗?”
“你拥的签子让我给你擦屁股。”
梁锐瞬间哑口无言,“爸,你到底想怎么办吗?”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爸一直在给他挖坑。
梁秋洞,“我想怎么办?在事情开始的时候,我最想把你吊起来打一顿。”
“但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
他怕自己的战友在天上看着,说他打他唯一的血脉。
梁秘洞没说完的话,梁蜕懂了,他脸色顿时然白了下去。
很多时候,他都会问自己,为什么不是父亲的儿子?
梁秋润,“梁锐,我能打你,但是我不打你,因为我们之间还有另外一个人,我怕我打你,他在天上看若心疼。”
那么好那么鲜活的一个人,挡在他身前,被炸药炸成了红色的沫沫。
飘的半空都是红色的血雨。
抓不住,触不得,看不了。
这是梁秋润一辈子,都无法回忆,无法面对的存在。
梁秋润低头看着少年,又仿佛看了那个他一样,他声音嘶哑,“梁锐,你不要辜负了他对你期望。”
同样,也是他对梁锐的期望。
梁锐瞬间不说话了。
他从来没有问过,他亲生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只知道,他父亲是为了救梁秋牺牲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从照省的山沟沟里面,被带到首都来。
从大山深处一跃成为首都人。
梁家人都说,他是走了大运。
梁锐知道他不是。
这是他亲生的父亲,用着生命给他销了一条平展的路。
这条路从黑省大山,一路铺到了繁华的四九城。
梁锐低着头死死的?着手,半晌他嘴里咬的都是铁锈味,“爸,我知道错了。”
梁秋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只有梁锐真正的认识到错误,他才能进行下面的事情,才能让他去体会,赚钱的不易。
去反省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梁秋润抬手摸了摸他头,梁悦的头发又黑又密又硬,跟他这个人一样。
脾气也是臭臭的。
但是在梁秋润的眼里,梁永远都是最好的。
“你这次犯的错误,有三点。”
一直到现在,梁秋润才开始和梁锐去剖析,这次的错误到底是在哪里。
旁边的杨主任看到这一幕,悄悄地拉着儿子杨向东出去了。
杨向东还有些不解,一直到父亲瞪过来,他才着要跟着对方出了门子。
“人家梁家人讲课呢,你在那掺和什么?”
一出来杨主任就朝着,自己这个没眼色的儿子,瞪了过去。
“我也犯错了。”
杨向东老老实实道。
这话一说,杨主任提着他的衣领子,“你犯错了,你老子管。”
“我可没有梁厂长那么好的脾气,还跟你说教。”
“杨向东,回家自觉点,自己把自己吊到横梁上,让老子抽你。”
杨向东不服气啊,他是真不服气啊。
“我又不是主谋,是梁锐要放火的啊,我是给他帮忙,人梁锐都没挨打,你凭啥打我啊?”
“凭我是你老子,你还跟梁悦比,人梁说有个好爹,你有吗?”
这话说的,杨向东反驳道,“我没有好爹,我有个野爹。”
B3±1. "......"
“你个小王八羔子,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不死你!”
外面的动静,自然是?不过办公室。
梁秋锐和梁锐几乎能听的一清二楚。
在这种时候,梁锐甚至有些羡慕,杨向东和他父亲之间的感情。
那是不一样的。
也是他和梁秋润之间,从来无法做到的。
就像是这次他用了这么大的祸,正常的父亲都会雷霆暴怒,往死里面打孩子。
但是梁秋润没有。
其实,梁锐知道的,他们之间还隔了一层。
也确实是这样的。
梁秋润一直说把梁锐当做亲生儿子,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但是同样的,他又怕梁锐忘记了亲生的父亲。
所以,他在抚养梁说的过程中,还会反复提醒他。
这也就导致了。
他和梁锐之间的关系,注定不能做到像杨主任,对待杨向东一样放肆。
“听完了?"
梁秋洞看出了梁锐脸上的黯然,他想上前抱抱他,但是刚走了一步,却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梁锐脸上本来带着几分期待的,在看到梁秋洞停下来的步子时,他脸色有黯淡了下去。
他的父亲,从来不会抱他。
也不会牵他
梁锐觉得很多时候,他都像是一盆养在家里的野草。
对方会给他浇水施肥,但是永远不会给他修剪枝叶。
就好像是野草是不用修剪的,也不配修剪的。
“我们说回正事吧。”
梁秋洞,“你这次的错误,一共是三个点。”
“第一,你不该听了梁风的唆使,同意他去放火。”
梁锐不说话。
梁风张了张嘴,有些发白。
“因为你们联合放火,所造成的后果,第一,肉联厂车间被烧毁,第二,肉联厂今天供货不足,造成各大单位进货失败。”
“前者,你可以用金钱弥补。”
梁锐张了张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我说过,是要你自己赚的钱。”
“那么,我就会给你提供一个赚钱的法子,我们肉联厂有搬运猪肉的伙计,一头猪一百多斤,从屠宰场背到车间去,这一段距离是按头来结算工资的。”
通常来说,这部分工作都被肉联厂的工人给包圆了。
毕竟,虽然辛苦一些,但确实能实打实挣到钱的。
“我去背猪?"
梁锐愣了下。
梁秋洞嗯了一声,喝了一口茶,“背不动吗?”
这么一激,梁锐当即拍着胸脯,“怎么可能?一百多斤的猪肉,能有多重?”
这下,梁秋润达成目标了。
“行,我让财务科的人过来,把预算做出来,你既然答应了,那就把欠款单签下。”
这是一早就给梁锐挖好坑了,一步套着他呢。
在梁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财务科的陆科长就来了,拿着一个预算单,“梁厂长,这是这次统计出来的损失。”
“一共烧毁了三间废弃厂房,重新建的话,最便宜的成本也要一手一左右。”
这还只是按照单转的成本来算。
听到这话。
梁锐顿时倒吸一口气,“这么多?”
要知道他一个月零花钱也才五块钱。
陆科长看了他一眼,“你烧的还不是大厂房,而且我还没计算,这次搭进去的人力成本。”
梁锐顿时不说话了。
梁秋润,“一起说给他听。”
他坐在椅子上,脊背单薄,眉眼清俊,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压制。
是对梁锐的。
也是对陆科长说的。
陆科长深吸一口气,这才低声道,“其中,抢救火势的时候,有一个工人受伤了。”
“作为因工受伤,我们单位于情于理,该去承担对方的医药费,并且去看望对方。”
梁秋洞,“病人的医药费以及看望费,记在梁锐头上。”
陆科长点头,立马往单子上写了个东西。
“签了吧。”
梁悦"7"
全程看的一脸懵逼,他低头看着面前递过来的单子,上面已经有了一千二的欠款。
Ex."......"
陆科长面无表情,“初步预计重建厂房大概要一千一,另外看望江陈粮同志要一百块,包含医药费和看望费,以及误工费。”
梁锐牙一咬,“我签!”
他二话不说,把名字签上了。
梁秋润还补充了一句,“到时候你要去看望江陈粮同志。”
他总觉得江陈粮这个名字,有几分熟悉。
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等陆科长离开后。
倒是杨主任过来了,梁秋问问他一句,“你认识江陈粮吗?”
杨主任下意识道,“这不是江美兰的父亲吗?他在我们车间算是一顶一的老师傅了。”
这话一落。
空气中瞬间安静了下去。
梁锐去看梁秋间。
梁秋洞去看梁锐。
梁秋洞揉了揉眉心,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相完的那个亲。
他朝着梁说道,“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去江家。”
不过,再次之前先把家里的这几个逆子解决了。
梁秋洞领着梁锐和梁风回到了老宅,第一件事就是喊道,“让梁海波滚出来。”
这话一落,陈红娇顿时一愣,“秋洞啊,找我们海波做什么?”
梁秋洞看了她一眼,“大嫂,我说让梁海波出来,不要让我亲自去找他。”
这??
陈红娇立马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孩子他叔,有什么问题你和我说。”
“大嫂,不要让我在重复第三次,让梁海波滚出来。”
他话刚落。
梁海波频频巍巍地出来了。
“小叔。”
梁秋润抬了抬眼皮,“是你找梁风和梁锐说,放火烧了肉联厂车间,我就和江同志相不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