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无所谓了,一郎,让你妈来拿。”
母亲从一郎的背上解下包袱放在榻榻米上。
“他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母亲提起小包袱,想要打开来看。
“不知道是什么,就那么放着吧。要不,放在壁龛那儿”
母亲顺从地将包袱拿进最里面的房间里,摘完葱叶的父亲满手是泥,提着鞋问一郎:“这鞋真不错,值不少钱吧。”
“十二日元呢。”
一郎得意扬扬地答道。
“哦,真是了不得啊。”
父亲忍不住感叹道。
“一郎,你必须称呼神户的大哥父亲,你大哥真是气派。你要是窝在这乡下,可一辈子都穿不上这种鞋。”
一郎也认为父亲说得对,但是他感觉神户的大哥并不是出于关爱才给他买如此高价的皮鞋,因此对于父亲说的话,他也并不完全认为是对的。
母亲用爱抚的目光不断打量着一郎。
“这块表”说着,母亲抬起一郎的手腕给父亲看。
“哪个”
仍然满手是土的父亲坐在屋子门口的地板框处,一边抽着烟一边斜眼看了一下一郎手腕上的表。
“嗬,这不是金的嘛”
手表的金边放出一种高贵的光芒,还发出精巧的表针走动的声音。父亲不由得看得有些出神。
“这东西可真高级,这东西在咱们生原这样的小地方,绝对弄不到。即使是在神户,给小孩儿戴这样手表的家庭也没有吧。一郎,明天你就戴着这块表,去趟松藏那儿。”
大哥曾经嘱咐一郎叫他说这是买给他的手表,但是一郎沉默了。看见父母随便就作决定还那么兴奋,一郎感到一些不高兴。
那一晚,一郎时隔许久,再次毫无顾虑地吃了一顿晚饭。父亲吃过晚饭,抽完烟后,用沾满泥土的大手小心谨慎地打开了一郎背回来的蔓草花纹的包袱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