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钦想起刚才那骑士的眼神,就喊道:“他想做什么?”
没有答案。
直至出城十余里后,那人就在路边等着。
“我叫方七,我家老爷就是当朝兴和伯。”
方七手握木棍走过来,两个认识他的番子想拦,被他用眼神逼住了。
“我家老爷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我就来了。”
两个番子听到这话都摇摇头,然后躲在了一边,决定不掺和方醒的事。
有军士不解的道:“兴和伯这是什么意思?”
总旗官懒洋洋的道:“兴和伯人称宽宏大量,如今科学子弟被人污蔑下狱,还被打断了腿,他老人家自然是要派人来宽宏大量一番。”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窦钦在小小的囚笼里缩成一团,害怕的涕泪横流,还带出了一坨凝固的鼻血,看着就像是鼻下多了一块胡须。
方七走到囚笼前,把木棍搭在栏杆之间,然后用力的撬动。
没人说话,甚至见到这个囚笼不怎么结实都没人反思。
当囚笼被拆散后,方七一把拖出了窦钦扔在地上。
只是两棍,方七丢掉木棍,回身对番子说道:“我家老爷说了,此事与你们无关,若是有人追问,只管往方家说。”
两个番子应了,等方七走后,才催促着把惨嚎着的窦钦抬上车去,然后急匆匆的赶到了下一个小镇,请了郎中给他治腿。
“果然是兴和伯啊!”
两个番子站在药铺外面,听着里面的惨叫声,不禁唏嘘不已。
“谢志初怕是不干净吧?”
“难说,估摸着是坐视。”
“他先前说要回去清理,这是想让咱们回京传话呢!好让陛下和兴和伯释怀。可好处都不给,谁会帮他传话?”
“不过此次要拿下的人太多,兴和伯也顾不上他了,算他走运。”
两个番子在感慨着谢志初的好运,随后就被一匹快马惊扰了清静。
小镇恬静,炊烟渺渺。
就在炊烟下,一骑飞速而来,进了街道后减速,然后在一家饼店外面勒马喊道:“准备干粮,要快!”
军士中有人说道:“那人先前不是跟着谢志初追来的吗?怎地又追来了?”
一个番子听到这话,就摇摇头,示意大家别管。
“这是进京的,谢志初慌了!”
“兴和伯的威慑力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
窦钦一家子进京的那一天,方醒也得到了太原知府谢志初上奏章请罪的消息。
“谢志初说自己失察,不过几位辅政学士认为他不可能连一个小吏都去管制,所以责任不大。”
黄钟这两天不断在接收消息,很是振奋。
“各地多了不少自首的,只说自己当初被人蛊惑才动了手。”
“还有……那些人开始弹劾您,说您派人动手打断了多人的手脚。”
“没人再次去叩阙吗?”
方醒觉得很奇怪,上次他离京前,那些人酝酿的就是叩阙,然后想和他决一死战。
黄钟笑道:“叩阙要百官都应承才好,只要有一半不去,那叩阙就成了党争。”
方醒若有所思的道:“国子监被陛下打了下去,他们失去了最听话的一群人,所以……干大事而惜身,大明还能指望这些人做些什么呢?”
黄钟由衷的赞叹道:“陛下的手腕令人佩服啊!”
方醒点点头道:“确实是,最后对国子监动手,一下就抓住了他们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