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的前锋大军由钱钟义指挥,这位曾经重创过汉军第二十军的秦将,再一次被徐亚华委以重任,率本部两万马人马突进,突击卢宾要塞。
钱钟义的确是一个打偷袭埋伏的行家,在大雪纷飞之中,他成功地避开了汉军的斥候,悄悄地摸到了卢宾要塞之前,在他面前的,是秦军以前修建的要塞,汉军接手之后,除了加固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改动,这让钱钟义对于汉军的防守布局并不需要费多少心思。
汉军火力凶猛,远程压程足以让任何军队在接近他们之前付出巨大的伤亡,与汉军交手多次的钱钟义深知这一点,想要减轻伤亡,只有尽最大的努力在第一时间便接近汉军,与他们近距离展开厮杀,让他们的远程武器无法发挥应有的火力,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除了偷袭,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但卢宾是一个纯军事的要塞群,单单偷袭一个是无法完成任务的,钟钟义在同一时间,对卢宾要塞郡最前沿的五个防御阵地同时发起进攻,而由江福驻守的这一个位于最前方,当然是钱钟义拔除目标的第一位。
上千名秦军浑身上下裹着白色的斗蓬,在雪地里葡伏前进,一直爬到了对面探照灯能照射到的最前沿,这才停了下来,开始作进攻前的最后准备,这些秦军携带的除开佩刀之外,基本上都是火药武器炸药包,手雷等,想要敲开要塞群,就必然需要这些东西。
不过这一路秦军的运气的确不怎么好,如果不是江福今天恰恰心血来潮,与堡垒顶上值勤的士兵聊了一会儿天,因此多停留了一会儿的话,他们的动作,不见得会被新兵发现,但到江福这个老兵发现他们之后。情况立刻就不一样了。
“营长!”新兵的声音有些发抖。
“别慌,现在你下去,把弟兄们悄悄地都叫起来,对了。先叫操作火炮的兄弟们上来。”江福低声道。
“哎!”新兵连连答应着,赶紧向堡垒内跑去,江福留在堡垒之上,扳动着探照灯,似乎在无意识地扫来扫去。心里却是有些焦急,他很清楚,现在敌人所处的位置,就在火炮射击的位置之上,但如果他们突然发起冲锋的话,很快就会进入火炮的死角。
他有些后悔,太大意了,应当在外面多设几个暗哨的,原来放在外面的几个卡子,肯定已经被敌人摸掉了。
十几个士兵衣衫不整地爬上了堡顶。有的一边走还在一边往身上套着棉袄。
“敌人就在前方阴影之中,马上用火炮给我轰。你,马上去通知那些子堡,敌人进攻之时,首先会攻击的就是他们。”江福低声吩咐刚刚爬上来的炮手,又对着那个跟上来的新兵来。
“营长,主堡里的弟兄们都已经通知到了。马上就能投入作战。”炮手们熟练地掀起盖在火炮身上的炮衣,装药,上弹。主堡之上,安装着三门重型火炮。这玩意儿威力大,射程远,但射击的死角也很大。
“往那打,营长?”
“前方。探照灯的边缘向内五十步,开化弹,三炮连击。”江福咬着牙道:“然后就看你们的速度吧,有多快就打多快,直到你们的炮膛热得打不成。”
“明白了。”
看着炮长迅速地调整着火炮的角度,江福将一个探照灯扳动。对着前方的一个子堡,一手遮住光源,然后放开,再遮住,再打开,如是者三,又换到另一个子堡。
下一刻,江福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到子堡之内,一个香火头面对着自己的方向,划了几个圆圈。
这是江福与子堡之前联络的灯光信号,也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负责进攻这个堡垒的秦将是钱钟义的爱将项宏,在成功接近对方的堡垒而对方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之后,项宏满心都是高兴,对方在前面放置的几个哨卡早被自己摸掉了,现在对方只怕还在睡梦之中,手下的士兵正在准备着最后的攻击,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能发起攻击。对方主堡顶上的那个探照灯真是让人讨厌,晃来晃去的,与其它地方的秦军不同,因为长期与汉军对峙,函谷关的秦军,对于汉军的装备还是很清楚的,这个探照灯,也被他们视为不可思议之物。
对方的光束这个时候突然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项宏看着他居然没有再在自己眼前扫来扫去,而是对准了自己的一个子堡,亮一下,明一下,反复再三,然后又转到另一个,重复着上面的动作。
项宏一楞,他虽然不明白对方这是在干什么,但很显然,这是一个信号,对方主堡在给他的子堡发信号。
项宏心中微微一沉,出了岔子,下一刻,他已是霍地跳了起来,呛的一声拔出腰刀,厉声怒吼道:“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