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微微点头,蓟城的政治氛围宽泛,他虽然到此不久,已经充分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在这里对,对政治的讨论异常广泛,有时候批评极其尖锐,让他这位初来乍到者有时候非常心惊,这在他看来,完全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对于那个大议会制度和议员制度,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来讨论,甚至争论,打得头破血流也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一旦通过,即便是最强力的反对者,也会以最坚决的态度去执行。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效率低下。而且这种制度在中年人看来,最大程度地避免了一人权力独大而做出昏庸的决策,什么事情都是越辩越明,一件事情的利敝在行动之前,已经被讨论得极其充分,连最坏的情况也都估计到了,那在做的时候,自然会尽最大的努力去避免最坏的情况出现。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什么事情都要眼见为实,以前听到的,果然与事实大相径庭,自己离开蓟城多年了,当再回到蓟城的时候,险些不认识这座自己从小长大的城市,蓟城的变化太大,不仅是城市的扩充,更重要的是人的变化。那种精气神儿,是中年人在其它地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先前大爷说是外地来的,可我听口音,带着咱蓟城味啊!”年轻人喝着茶,问道,眼前的这个中年人让他有些琢磨不透。
“是啊,我以前是蓟城人,不过离开这里多年了,在外闯荡了一些年,刚回来不久。”中年人笑道:“蓟城变化太大,根本不敢认了。与我当年在这里的时候完全便是两个城市,小哥儿能不能给我仔细讲一讲?”
“啊?这可不是一时便能说清楚的,我这还要去卖报呢?”年轻人为难地道。
“你这些报纸我全包了。”中年人笑着掏出一些钱放在桌子上。
“大爷,我可不是为了这个。”年轻人脸色微变,“我出来卖报,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们的报纸,喜欢我们的报纸,我们不像大汉日报有完善的发行系统,一切都得靠自己,全卖给您,钱到是不差了,但您回头也只会将这些报纸都当垃圾扔掉,这可与我的愿望背道而驰。”年轻人脸色一变,站了起来,便欲离开。
“且慢,是我孟浪了。”中年人伸手按住年轻人,“嗯,这样说吧,我是想多了解了解蓟城,说实话吧,我刚从外头回来,手里呢,也有不少浮财,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想找一个投资的行当,不过我离开蓟城久了,亲朋故旧一个也无,两眼一抹黑,你对你们这蓟城晚报如此有信心,倒也让我感兴趣起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想……”
“大爷是想投资我们报纸?”年轻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立时便又坐了下来,“咱们老板时常就叹息没有有眼光的人帮助他,大多数人一听办报,立马就退缩了,这事儿行,今儿个报纸我不卖了,就专门陪您了,你是从哪里回来的?”
“秦国!”中年人笑道。
“原来是秦国啊,那里是够乱的,听说那里的人,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家人只有一条裤子穿,谁要出门谁才穿对不对?”
“没有那么不堪,不过嘛,比起汉国来说,的确是穷了一些。”中年人道。
“当然啦,咱们的大王可是千古难得一遇的圣君啊!”年轻人得意洋洋地道。“您回来这可真是来对了,在咱们这里,只要你遵守法度,做什么都没有人管你,可没有贪官污吏来剥您的皮,只要能吃苦,有点子,发财那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当真没有贪官污吏?”中年人摇头表示不信。
“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但确实很少,咱们这里对贪官污吏查得可严了,有专门的衙门干这事儿,还有哪么多的议员盯着,谁要是做一点不法的事情,转眼之间便要大白于天下,那下场,可是很惨的。”
中年的微微点头。
时间便在年轻人的叙述之下一点一点的过去,当年轻人给中年人留下地址,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兴冲冲的离去的时候,时间已是到了华灯初上的时节。
中年人站了起来,看了看手里的大汉日报二版上关于檀锋的报道,再一次地叹了一口气,将报纸揉成一团,扔到了桌子上,却拿起了那张蓟城晚报,起身向茶馆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