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锋的身子晃了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名台,“你说什么?范首辅被下狱了,他怎么能下狱呢?他为什么被下狱了呢?”
名台扫了一眼身后身体一下子紧崩起来的田继,淡淡地道:“范首辅图谋刺杀李儒李先生,事情败露了,王上震怒。”
“这怎么可能?”檀锋失声道。
名台目不转睛地看着檀锋,见檀锋的神色不似作伪,缓缓的点点头,“大将军,这是真的,前一段时间,汉国监察院院长曹天赐秘密潜入了咸阳,所见了的人中,就有范首辅。”
“绝无可能,范首辅怎么可能勾结汉国?”檀锋大声道。
“范首辅不是勾结汉国,他是想利用这个曹天赐,杀了李先生。”名台肯定地道:“事以之后,我们在咸阳秘密逮捕了几人,经过审讯之后,确认这件事情的确存在,关键的是,范首辅在被捕之后,面对王上的质询,泰然承认了此事。”
檀锋卟嗵一声,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才道:“名指挥使,你今天到颖川来,是来解除我的兵权,押我回咸阳受审的么?”
名台笑了笑,扯过一张椅子坐到了檀锋的对面,“檀大将军,你这是自承与范首辅有勾结罗?”
“什么叫勾结!”檀锋的脸色冷了下来,“我与范首辅的确书信来往甚密,但所议之事,无不是为了大秦的复兴,此心天日可鉴,名指挥使尽管可以去查个清楚明白。”
名台点了点头,“这个,王上也明白。”
“王上?”檀锋脸露讶色。
“从范首辅的府上搜到了很多的书信,其中不乏有些龌龊的家伙,但檀将军你的书信之中,所涉及到的却都是有关国计民生的大事以及对大秦的担忧,王上曾感叹,多少大秦本土人。现在一心想着要挖大秦的墙角,倒是你这位外来者,竟是哪此忠心耿耿。”名台道。
“王上圣明!”檀锋拱手向着咸阳方向行了一礼。
“你在颖川这两年的工作,王上是看在眼里的。稳定了前线的形式之余,还不忘整军备战,颖川的这数万秦军的精气神儿,只怕是现在大秦士兵之中士气最高的一部了,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一切还是在军饷不足和物资篑乏的情况之下取得的。”名台的语气之中,此时带上了浓浓的敬佩之意。
“不瞒名指挥使,为了稳定军心,士气,檀锋也是做了不少见不得的人的勾当,走私什么的,檀锋也没有少干。”此时檀锋的内心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名台如此做派,显然秦王并没有打算将他牵连进范睢一案当中去。
“这些勾当,如今在大秦。做的人可当真不少,只不过檀将军与他们的区别在于,你做这些是为了补贴军队所需,而那些人却是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黑冰台内这样的情报汗牛充栋,不可我也只能看看,王上也只能叹口气,把他们无可奈何啊!”名台无言的摇头道,“国之将倾,妖孽横行啊!”
“名指挥使。请恕我直言,大秦如果不思改革,而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只怕亡国无日。您是做情报工作的,我也对此道精通,我们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汉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我们又是什么状况,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如此持续下去,用不了几年,双方国力的差距,将成为一个恐怖的鸿沟,而大秦将再也无法爬起身来。”
“檀将军对此有什么解决之法?”名台身子向前倾了倾,问道。
“这是名指挥使问我,还是王上问我?”檀锋问道。
“王上。”名台回答得很爽快。
檀锋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仍在房门前的田继,皱眉道:“田继,名指挥使都来了多少时间了,茶都没有上一杯来,快去上茶,再吩咐厨房弄几样精致的菜来,我与名指挥使要小酌几杯。”
“是!”田继连连点头答应,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是刚刚担任我亲卫统领不久的田继,与檀康不能比。”檀锋有些伤感地道。
“檀康将军为国损躯,可敬可佩。”名台亦是感慨地道,“可惜英年早逝啊。”
檀锋仰起头,看着屋顶,片刻,才低下头不,对名台道:“王 上垂询,那么檀锋这里便有两策,第一策,锐意改革,壮士断腕,虽然会有阵痛,但将病源截去,未尝没有浴火重生的机会。”
名台的眉头深深的皱起,“那第二策呢?”
看着名台的样子,檀锋心中涌起深深的失望,“第二策,就是破釜沉舟,趁着现在汉国羽翼未丰,国内也有不少的问题,联合楚国,不惜一切代价,来了汉国。”
名台连连摇头,“这两条都不可取,第一条如果王上准备做,先不说李先生不会同意,再说这关系到国之根本啊,只怕王上根本做不下去。而第二条,檀将军,你觉得楚国会答应与我们联军,在这个时候进攻汉国吗?”
檀锋沉默片刻,“只怕难度很大,但总是要争取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