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队的以前的征东军,现在的大汉军,高举着自己的所属部队的大旗,昂首挺胸,高呼口号自东大街而来,步履铿锵,队列整齐的犹如用尺子量过一般,一千人的步兵方阵,排成了二十五乘四十的队列,纵看横看斜看,无论你在那个角度之上,都能看到这些士兵自成一条直线,即便是蓟城见多识广,见多了阅兵的市民也是目瞪口呆
“难怪征东军战无不胜啊,瞧人家这队列!”
“什么队列?你没有说到重点上,看到了他们的装备吗?手里的刀,枪不说,他们腰上挂的那叫臂张弩,还有先前骑兵装备着的骑弩,那才叫一个厉害啊,听说齐人就是被他们的这些弩给射得溃不成军的”
“要我说还是这劲头足,睥睨天下,唯我独尊,就是这股劲儿才让他们战无不胜啊!”
观看的百姓议论纷纷,而城楼之上,一众前来祝贺的使节亦是震憾不已这些人中,赵杞与田富程都是带过兵的,两人亦都与征东军正面对垒过,此时看到对方如此威势,胆寒之余,亦觉得自己输是不冤,赵杞抚着长须,若有所思,根据虎豹骑所探得的情报,高远肯定是与秦人达成了某种协议,而秦人为了这份停战协议,相信付出了不菲的代价,至少他们辛辛苦苦打来的那些魏国土地,现在都成了大汉国的了,而那些地方可不是高远控制下的那些荒无人烟的地区,无一不是人烟稠密,经济富饶的区域,秦人作出如此重大让步,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不想与高远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发生冲突,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大汉军队的强大,既然如此,自己该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将大汉拖到与秦人的这一场战斗中去呢?
什么协议在赵杞看来就是狗屁,只要利益足够,赵杞相信高远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与秦人的协议扔到茅厕里去思来想去,赵杞却有些苦恼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什么可以打动对方的筹码?脑袋一偏,看到另一边的魏国首辅吴启,眼睛却是一亮,高远想要人口,而魏人现在控制的最后区域不正是人烟稠密吗?
眼睛闪过一丝凶光,眼下赵人已经自顾不遐,对魏人的援助已经力不从心,秦人的战略目标转移很明显,魏人根本已经无法牵制住秦人的兵力,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在他们身上费尽心力而又吃力不讨好呢?
假如将魏国所有土地送给高远,那高远会如何反应?赵杞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只要高远敢答应,那么在赵国与汉国的合作这定,魏人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当大汉拿到了魏人现在还剩余的土地之后,便不得不与秦人正面交锋了
这真真正正是一个好主意!
另一边的吴起,此时却是愁容满面,看大汉军队如此威势,他自知那些被对方吞进肚子里的土地只怕永远也要不回来了,虽然对方嘴里说得很客气,代管,可代管得久了,只怕就会变成对方的了
猛抬头看见赵杞正在冲他微笑,吴起只能勉力回应了一个笑脸,如此此时他知道赵杞心中所想,只怕不但没有笑脸,还会不顾礼仪的扑上去与赵杞厮打一番吧?
田富程现在心中满满都是侥幸,幸亏自己当初跑得快啊,如果真是率全军过崤山关去救老头子,只怕便会碰上这些军队,那个时候别说老头子救不回来,只怕连自己也要和老头子一块去作伴到大雁湖去钓鱼了想到这一点,心里便有些郁闷,高远扣着老头子不杀,要挟自己的意味太明显了,正是因为老头子还活着,国内的那些顽固派才不敢来归附自己,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高远犯抽将田单放回去,自己就得完蛋要是老头子死了,那么一切便会变得顺利起来,老大在战场上如何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自己还有成思危与汪沛两员干将,这两人可是齐国现在最为著名的大将了,反观老大哪边,现在能跟自己这一方打一打的也就是一个田敬文了自己究竟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使得高远支持自己呢?仅仅是一些银钱吗?田富程托着腮,出神地想着
而在另一侧,田家大公子田远程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与田富程不一样的是,他对于高远的心思,了解得更多一些,只怕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对齐国的土地亦有觊觎之心,问题是,知道是一回事,如何应对又是另一回事了,现在他手中虽然说起来还控制着齐国五都这中的三都,但莒都现在处在楚人的威胁之下,朝不保夕,而其它两都,在田富程的攻击之下,亦是每况愈下,战火漫延之下,经济在不断地恶化,昔日丰饶的齐鲁大地,现在百里无人烟是处处可见的景象了
等到阅兵事了,自己一定要去求见高远,他不就是想要土地和人口吗?好,我与你签定条约,将莒都送给你,这可是齐国五都之一,所辖地域辽阔,人烟稠密,现在高远控制了魏国的大片地域,兵锋亦可直及莒都,只要高远想要,便必然要与楚人发起冲突,如果新成立的大汉与地大物博的楚人干起来,自己便可以抽出在莒都驻扎的兵马,投入到高唐,即墨两地的战场之上,至少能扳回现在的劣势
而汉国与楚国干起来,不管谁胜谁负,短时间内,他们可都没有精力来算计齐国了!至于被自己抛出去的诱饵莒都,只能留待以后再图谋收回了
忍得一时之辱,以待来日昌盛,有时候,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啊!
台上各人此时的心思都是百转千回,无不在想着如何利用刚刚成立的汉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高远却似乎一无所觉,笑吟吟地侧身指着下面正在行进的部队向众人介绍
“赵首辅,吴首辅,现在经过的是我汉军的辎重营,两位都是经验丰富之人,可看出我这辎重营与一般的有什么不同吗?”以手指着下面正昂然走过的部队,高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