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与贺兰燕之间缠杂不清的感情,让高远亦一直很困惑,在这个上头,高远不像一个在沙场之上杀伐决断的将领,反而是优柔寡断,畏畏缩缩,思来想后,这大概与自己的前生息息相关,上一辈子,自己每日活在惶恐与血腥,黑暗之中,除了利益,金钱之外,感情这玩意儿是可望而不可及,便是想想也觉得是很遥远的事情。|每两个看言情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小°说°网的账号。
而正是这种经历,让他对于感情极度渴望,也愿意伤害任何一段美好的情感,对叶菁儿如是,对贺兰燕也是一样,进一步,可能伤害叶菁儿,而退一步保持现状,却又让贺兰燕伤心不已。进退不得,左右为难,这便是高远现在的心境。
于是他缩起了脑袋,装无知,装糊涂,不愿意勇敢地面对这个问题,但现在,被蒋有权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自己的伪装,高远不免有些恼羞成怒起来,坐在哪里翻阅了一会儿积存下来的公务,总是觉得蒋家权在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不由更加心烦意乱起来,一甩袖子,丢下一句,“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你看着办!”,然后竟自扬长而去了。
看着高远径自离去的背影,蒋家权呵呵的笑了起来,“虽是英雄,终是年轻,面皮也太薄了一些,这可不行!”
“谁面皮薄?”蒋家权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一句问话,吴凯笑嘻嘻的出现在门口。
“我们的将军。”蒋家权笑道:“刚刚我与将军说起贺兰教头的事情,将军面皮薄,恼将起来,拂袖而去了。却将这满案的牍扔给了我。”
“哈哈哈,谁让你嘴快!”吴凯大笑,“活该你倒霉。你便慢慢批阅,我去了。”
“吴城守,你来这儿不是为了等着看我的笑话?”蒋家权不满地道,“有什么事情?”
“本来是要见将军的,但将军被你气跑了,我自然也就走了,这满案的书,看来你连轴转得忙上好几天了。”吴凯幸灾乐祸。
蒋家权却拉住了他,“却慢些走,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可不小,你是将军的老朋友,这事,你可也得使使劲。”
吴凯一撇嘴,“这种拉皮条的事情,我可不做,再说了,我与将军不但是上下属的关系,也是老朋友,夫人也是旧日相识,这事儿,我做不得。”
“什么拉皮条!”蒋家权也恼了,绷起了面皮,“我可是与你说正事,先不说将军与贺兰教头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只不过将军心中有在顾碍,这才弄成现在这般模样,这岂不是生生毁了贺兰教头,如果贺兰教头是一个普通女子也便罢了,但你好好想想,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么?她是贺兰部的公主,现在更是整个匈奴部族的天之骄女,有些事情,哪些匈奴人些在还没有搞不清楚,等时间一长,他们都清楚了,不免会心中有怨,这大大不利于将军的大业。而将军与她如能成就好事,不单是他们两个会开心,也能让整个匈奴部族更加归心。将来是要生了一个儿子,嘿嘿,那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匈奴之主。你明白了么?”
吴凯眨了眨眼,“长史,你慢点说,我被你绕糊涂了。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么,怎么被你弄得如此复杂?”
“换作普通人,那自然仅仅是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但如果这事落作了将军和贺兰教头身上,那就是关乎到我们所有人切身利益的大事。”蒋家权严肃地道,“匈奴部族,是将军整合天下的一个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所以,能将他们更牢地绑在将军的战车之上的事情,我们自然要不遗余力的去做。”
被蒋家权按在椅子上,喋喋不休地说上了小半个时辰,吴凯终于是弄明白蒋家权是非常认真的在看待这件事情,不由两手一摊,道:“这男女之间的事情,我们怎好插手?将军自己都当了缩头乌龟,明显是怕伤了夫人,咱们横插一杠子,这事儿不好?”
“所以还要你帮忙。”
“我能帮你什么?将军在你这儿都恼羞成怒,拂袖而去,我如果在他面前说这事儿,他定然跳脚将我大骂一顿,说不定还找个时间赏我几个漂亮的婢女,阴我一把,让我有嘴说不清,家里葡萄架子倒了,却也不是好玩儿的。”
蒋家权大笑,“此事,就是要你夫人帮忙。”
吴凯张大了嘴巴,“我老婆?”
“对,你老婆,这事儿,我想了又想,还得从夫人哪里下手,咱们两个大男人,平素难以见着夫人,即便见着这了,这种事儿也不好开口,但你夫人就不同了,没事的时候,让你老婆去拜见夫人,有意无意地与她说起这些事情,嗯,装作是你老婆关心夫人,在变相地提醒她小心贺兰教头便好了。”
吴凯瞪圆了眼睛,“长史,你这可是将贺兰教头卖了,这我可不答应,你不知道,贺兰教头与征东军之间的渊源,这样做,可是要得罪一大批人的。”
“你想哪里去了!”蒋家权哼了一声,“夫人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让你夫人措词用心一些,既要点出贺兰教头对将军一往情深,又要明里暗里说出贺兰教头在征东军中的特殊位置以及她的特殊身份,总之,要让夫人意识到,如果将军娶了贺兰教头,那对于将军的大业,着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夫人不是那种醋坛子,或许会一时不高兴,但思虑之下,必然会出面促成这件事,夫人只要一出马,自然万事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