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在舞乐坊,秦妈妈的打手之一,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留给她的印象还是很深。
那男人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颇有些恍然大悟般:“是是那个弄伤祝公子的人!”
因为祝公子那事,整个舞乐坊差点开不下去,如何能印象不深。
妧卿捏紧了拳头,未知的恐惧像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窒息难受,险些崩溃。
哪怕如此,她也不想在宣嵘面前流露一分一毫,她微扬着下巴嘲讽般地看向宣嵘:
“我说了,你尽管去皇上面前说,我对你,生生世世,都只有恨。”
妧卿径直转身离开,再没有给宣嵘一个眼神。
她带着绿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梨园,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匿于阴影中的男人。
妧卿走得极快,绿萝险些跟不上她。
看着前方女子单薄的背影,绿萝喉间一阵苦涩。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可看着妧卿现在的样子,她心里也万般难受。
从来没想到,娘娘曾经这般苦。
从梨园出来,刘顺德死死低着头走在男人身后,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本以为靖王约宸贵嫔出来,是他还对贵嫔娘娘贼心不死,谁知竟然听了这么一出戏。
刘顺德恨不得自己聋了。
宸贵嫔的身份是假的,这也就罢了,但她从前的身份竟这般不堪,那问题就大了。
本朝律法,没有户籍和路引一并算作黑户,是要下大狱的。
而且卖身契在舞乐坊,那就算做贱籍,贱籍女子就算从良,那也不能脱籍,比平民百姓还要低了一等,是不能为妻为良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