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名唤祝玄,他趴在榻上目光阴鸷地死死握着拳头。
军营中确实明令禁止赌博酗酒,但常年行军在外有些压力大,他偶尔溜出去玩点小的有什么问题?
偏偏因为皇上在这,军营的守卫格外严,他昨夜从平时常常溜出去的小路回来时就被抓住了。
八十军棍,半条命都没了,祝玄感到十分不忿。
袁统领还在说着:“如今虽说是用人之际,但你也不能明着犯到皇上手中,如今便是我也保不住你了。”
“你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下被赶出去,我看你怎么怎么过日子。”
“多谢袁统领教诲。”祝玄将脑袋埋在肘弯处,声音沉沉,“我记住了。”
等给他上了药,袁统领便带着两个小士兵离开了:“好好休息两天,早些把伤养好,有事便来找我。”
祝玄沉默地点了点头。
袁统领出来后又厚着脸皮找到妧卿:“妧卿姑娘,那个混小子犯了事,但好歹也是跟着我多年的人,您看能不能给他熬点药这天气热,怕伤口化脓”
妧卿微微笑道:“袁统领放心吧,厨房熬着药的,待会儿等刘太医回来,我会告诉他再去看看的。”
“那就多谢妧卿姑娘了。”
妧卿这几日跟着刘太医也只学了个一知半解,她也不敢真的给人写药方,还好因为军营中时常有人受伤,刘太医准备了些治疗伤患的药包,可以直接拿去煎。
祝玄睡得昏昏沉沉间,听到木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他倏地睁开眼。
“你醒了?”妧卿见他清醒了,便将还在冒着热气的药碗放在一旁,柔声道,“这是袁统领嘱咐给你熬的药,趁热喝了吧。”
祝玄紧紧盯着他,那目光让妧卿有些不适,她蹙起眉尖,将药碗放下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