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贴到裤子口袋边缘,坚硬的物品抵住手掌心,带来一层粗糙的沙砾感。

“你到底要干嘛?”陆早早眼睛看向不远处教学楼的那个监控,像是十分疑惑的样子,“也不知道周围几处的监控坏没坏。”

纪思远笑了笑,很猖狂地说:“真不巧,坏掉了。而且就算没坏的话,你又能怎么样?”

纪思远的手下的力量不断加重,眼神十分鄙夷,陆早早觉得那一块削薄的骨头真的有被捏碎的风险。

在这个关头,陆早早竟然莫名其妙想到了林昭。

想到林昭那时候坐在医院的长椅跟她说过的话,想起她说被废弃的那栋教学楼里早已经年久失修坏损掉的监控摄像头,想起流了一地的血,想起不断作恶又被林昭报复回去的那个女孩,甚至能想起来林昭那时候说话的表情和语气,还有最后的那个问。

说实话,陆早早至今不知道林昭当时的行为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但没关系,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要讲出一个是非道理,也并非能够很轻易地辩白出其中对错。

陆早早的视线从不远处收回来,思绪回笼,她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很小但十分锋利的美工刀,手指稍一翻转,娴熟地扯下刀套,抵在纪思远的脖子上,刀刃挨着薄薄的一层皮肤,很快有细密的血珠往外冒。

这还是陆早早很早之前留下的习惯,因为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脑子不清醒,所以身上时时刻刻备着一把刀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真是明智之举。

“操。”没想到会来这招,纪思远大声骂了一句下流的脏话,但是似乎料定陆早早不敢怎么样,他仍旧无所畏惧地盯着她,冷笑了几声,甚至神经质地把头往前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