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红鸢站立在满院的火光里,望着头顶的刀和悬空的人,非但没有半分胆怯,反而愈战愈勇。
“不愧是叶总司,我就算报以十分专注,都算是低估你了。”晏红鸢道。
楚月收刀落地,将刀背在身后,对已经看傻眼的九尺壮汉招了招手,便朝驿站外走去:“若要切磋,有的是时间,但今日不行。”
晏红鸢看着楚月远去的背影,低头嗤笑:“冷清霜倒是好命,有你护着。”
旋即,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匕首。
她啊,就是用这把匕首,杀死她同父异母的弟弟。
她亲眼看着那个少年,从挣扎到没气。
她与晏府,害母之仇,不共戴天!
常言道,冤有头债有主,父母辈的恩怨,她原想放过晚辈。
但那少年,千不该万不该,挖了她母亲的坟!一把火烧了里面的尸骸!!
那他——
便不能活。
驿站外,楚月迅步前去。
与此同时。
北境城,晏府。
两方人马对峙,不相上下,各不让步。
晏府的当家夫人,穿着丧服,哭红了一双眼,哑着嗓子喊到声嘶力竭:“你们赶紧滚出去,我儿丧事,轮不到你们来说三道四,你冷府要嫁女儿,还不允许我儿出殡了吗?你们若觉得忌讳,大可延迟婚期,让我儿先出殡啊!”
萧离看着这晏夫人,满脸的不悦:“自古以来,红白相撞,都是由红事先行。更何况你儿尚未过头七,就要全城哀鸣挂白布洒黄纸,甚至还特地选在明日午时出殡,偏偏要选冷府婚事的吉时,故意碰上,你是何居心?”
“怎么?武神殿和九洲神宫莫不是有哪一条明文规定了,有人出嫁,还不允许有人出殡了?难道就没听说过死者为大?”
晏夫人扯着嗓子说:“而且我寻思着这出殡出嫁倒也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