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川松了口气,给她把胳膊和腿都放进被子里,盯着人看了好久,最后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这才轻手轻脚关上门出去。
楼下,封月已经到了,正忐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不时朝着陆怀川的房间门口看。
“川哥,这么晚了,有事吗?”封月摸不准他的心思,试探着问了句。
陆怀川双眸深邃像一汪无底的寒潭,嘴角紧抿,在封月面前,他的笑永远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
长腿敞开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抵着太阳穴,没开口。
晚上他喝得也不少,夏卿卿和那些人闹得欢了,他也放松,就由着这些人敬酒,喝着喝着就多了,虽说不至于喝醉,但也有些上头。
他一言不发就那么坐在封月对面,空气像是结了冰,封月再不敢开口。
熟悉陆怀川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平静越是沉默,心里的怒意就越大,封月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事惹他不高兴,她自问自己一直比任何人都希望陆怀川好。
好半晌,就在封月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坐下去的时候,陆怀川沉着嗓子,“封月,咱们认识多久了?”
封月放松了后背,“川哥,咱们认识整整认识二十七年了,从……”
“以后,大家见面就当不认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怀川生生打断,封月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怀川,“川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认识?”
陆怀川从茶几上拿起烟盒,磕出一支烟点上,猛地吸了两口,烟雾把他的表情遮得朦胧,显得越发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