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顿时就明白过来，这是狐妖想要报恩。

不过他也看出来，胡小倩性格直率，有什么说什么，更是仗义直爽，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

“如此，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陆羽点点头。

忽然，陆羽瞥见胡小倩桌案之上，居然还有一本经书，一页之上仅仅有半面有字。

在经书旁边，还有一支毛笔，砚台内还有未干的墨汁。

“看来我来到这里，惊扰到姑娘了。”陆羽上前一步，忽然惊讶道：“你是准备著书？”

那书上所写的文字，不同于这世间流传的任何一本经书。

字迹娟秀，簪花小楷，写的是一行关于妖族修炼的经文。

胡小倩的脸色微微有些红晕，有些不好意思道：“此地的书籍，大多数为佛门功法，适合人来修炼，但却不适合妖族。我也只是去其糟粕，取其精髓，从中提炼出有用的功法传授给我族晚辈。”

她长叹一声：“你们人族好，得天独厚，天生就有无数前辈高人帮你们寻求出路，功法也是汗牛充栋，随意挑选。可我们妖族却不同，很多妖族即便是修炼到一定境界，但还是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没有灵智，不开人言，浑浑噩噩生活了半生，最终死于孤山寡巷。”

“别的妖兽我不管，这山中还有数百只小狐狸，我倒是想为它们寻一条出路。”

说到这里，胡小倩略微有些低下头。

她不过只是一介妖兽而已，却要狂妄到著书立说。

看那桌案上的废纸，显然是修修改改，也不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力。

“这狐妖自己成道，居然还想着自己的同类，殊为不易啊。”陆羽感慨道。

他捧起经书，大体翻阅了一下，内心已经有了诸多想法。

“佛门的功法，并不一定只适合于人族。从前上古佛门有谛听、白象、青狮、金犼等等，都是法力通天，修为强横的存在。刻意区别人和妖，倒是舍本逐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