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公主一副“我什么都懂”的神情。
李二陛下微微有些吃味了。
那个楞怂货,这才多一会儿就把自己的小闺女哄得团团转,一门心思给他说好话。
便故意沉着脸,说道:“兕子你可知道,古往今来,凡是谗言媚上的都是大大的佞臣!那房俊如此讨好于你,岂不正是应了这句话?所以,你以后要离那个佞臣远一点!”
还在堂下的李君羡闻言,嘴角一抽……
房俊啊房俊,若是知道你小子这就成了佞臣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哭出来……
“佞臣?”
小公主有些傻眼,她是读过书的,知道一些历史传记,大眼睛眨啊眨的,有些疑惑:“就像庆父和梁冀那样的坏蛋吗?”
李二陛下忍着笑:“正是!”
小公主纠结了,咬着手指,都快哭了……
“可是……兕子好喜欢佞臣啊,怎么办?呜呜呜,先生说,应当亲贤臣远佞臣,可是兕子为什么喜欢跟佞臣姐夫玩儿啊,呜呜呜,父皇兕子是不是也是个坏蛋啊……”
“哈哈哈……”
李二陛下被闺女的表情逗得大笑不止。
李君羡无力吐槽:您也是真够闲的……
同一时间,房府一阵鸡飞狗跳。
房玄龄站在堂中,看着优哉游哉坐在那里喝茶的房俊,吹胡子瞪眼。
卢氏则双手掐腰,母老虎属性爆发,对着房玄龄就是一顿喷。
“他张亮是个什么东西?就把他儿子的手砍了,那又如何?若是换了老娘,早把他脑袋瓜子剁掉,省得以后再祸害人!你可倒好,儿子给咱家涨了气势,你不夸两句也就罢了,还张嘴就骂,吹胡子瞪眼给谁看呢?”
房玄龄大怒:“说得轻巧!人家好歹也是个国公……”
话未说完,便被卢氏打断。
“国公怎么了?又不是砍他张亮的手,他儿子天王老子啊,欺负我家媳妇,那就得砍!”
房玄龄都快气疯了:“你这婆娘怎地如此不可理喻?!”
卢氏气势十足:“老娘就不可理喻,怎地?!房玄龄啊房玄龄,你软塌塌一辈子,以前争不过杜如晦我不说你,现在争不过长孙无忌我也不说你,难不成你还怕一个张亮?我儿子说得对,怕他个锤子!”
房玄龄气得脑袋都快冒烟了,指了指卢氏的鼻子:“我……我……”
“怎么着,想打我?来啊,你打!”
这时候杜氏从后堂出来,手里端了一盏茶,眉花眼笑的递到房俊眼前,柔声道:“渴了吧?赶紧喝口茶!”
房俊赶紧接过:“谢谢嫂子!”
杜氏摆摆手:“你给嫂子出头,嫂子给你倒杯茶算个甚?”说着,一转身又回到后堂去了。对于正剑拔弩张的公婆二人,她早就习以为常,就当没看见一般……
房玄龄“我”了半天,怂了,转向房俊,喝道:“兔崽子,汝可知错?”
房俊干脆利落:“儿子错了。”
可那副混不吝的神情,哪里有半点知错的模样?
“哼!知错就好!”房玄龄给自己找了台阶,甭管这台阶到底存不存在,反正他当存在就是了……
转身,负手走出正堂。
卢氏咤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房玄龄丢下一句话:“你儿子惹出事,老夫自然要去收拾残局,否则你以为他胆子就真有那么大?”
卢氏一愣,看向房俊:“你爹啥意思?”
房俊嘿嘿一笑:“儿子之间打完了,自然要老子之间斡旋一下……”
“斡旋你个脑袋!你说说你,怎么成天就惹事呢?”
“呃……”房俊有些懵:“刚才你不还跟父亲说我做得对吗?”
“对个屁!”
卢氏恨铁不成钢的锤了他一拳:“我那不是怕你爹要收拾你吗?先给他个下马威,这叫敲山震虎懂不懂?”
房俊顿时为老房默哀——这老婆都开始学兵法了,你这辈子也是注定被欺压得不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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