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复:【我和安安会办婚礼的,放心。早点睡吧。】
秦君泽放下手机后,那张折叠的陪护床依旧放在角落里,动也没有动一下。
他依旧没有睡意。
也不知道夏如初术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一直守到半夜,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忽觉得床边的被角动了动。
睁开眼一看,是夏如初长长地伸着手,想要去拿床头柜的手机却怎么也够不着。
他忙把手机拿过来,递给她,“醒了怎么不叫我,你拿手机干嘛?”
夏如初想要爬起来,可是身上软得无力,加上两只腿都做了手术,根本爬不起来。
她只好望着脖子,在手机里翻找着微信通讯录,“出车祸前我本来是要去见客户的,放了客户鸽子,我得赶紧跟人家解释一下。”
秦君泽把她手机抢过来,“你的助理已经解释过了,对方也理解。”
“你把手机还给我。”夏如初有些着急,“你不知道,这个客户夏建国也在谈,他想跟我抢客户,要是我没有完成对赌协议上的目标,公司就会被夏建国抢走。”
她没有办法。
妈妈去世后,没有证据能证明妈妈是夏建国和杜芊芊推下楼的。
那个人渣夏建国,依然是妈妈的合法丈夫。
妈妈留下来的公司,夏建国才是法律第一顺序继承人。
她看中的从来不是钱。
她都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要那么多钱也没用。
她只是不想妈妈毕生心血落到夏建国这个畜生不如的手里,再让他拿着妈妈的钱去养那个更是畜生不如的小狐狸精。
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姨妈的女儿,是妈妈血亲的侄女,竟然背着妈妈苟且行乐。
妈妈被害死,她没有能力找到证据将两个畜生绳之以法。
如果连妈妈留下的公司和财产,也要被夏建国抢了去,那她死后,哪有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妈妈?
即使麻药过后,缝了三十多针的右腿和做了复位内固定手术的左腿,这会儿疼得不行,她依然想着自己的工作,一秒钟也不能耽误。
够着手,她要去夺回手机,“秦君泽,你把手机还给我。助理解释的,和我亲自解释的不一样。”
秦君泽:“你准备怎么解释。这大半夜的你给客户打电话,打扰人休息更不妥。”
夏如初:“我发个微信,总可以了吧。”
秦君泽:“微信联系人是谁,你说,我帮你打字,你好好躺着别动。”
夏如初:“不行,我自己来。”
要是不拿手机给她,她肯定不会好好休息。
真是拿她没办法。
只好把手机还给她。
她找到一个叫李总的微信联系人,发了长达几百字的道歉信息,后面还带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秦君泽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工作狂。
等她发完信息,他才又问,“夏如初,你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一个状况,你不知道吗?你要什么时候才肯停下来,好好地对自己?”
那些仇恨,那些不甘,那些在公司里被夏建国搅了局的困境和艰难,她只字不提。
她如今这个样子,已经很麻烦秦君泽了,她不想让他也卷进她的泥泞里。
要挣扎也是她一个人挣扎,她不该连累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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