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心平气和对成林道:“恐是不能,我是二奶奶的陪房丫鬟,没有伺候二奶奶的大伯哥沐浴的道理。”
成林似是早就知道云湘回这般回绝,又道:“今日在山中庭院的事,旁人不会知晓,大爷说了,这一次,便抵了十两银,若姑娘不去伺候大爷沐浴,大爷不便带着一身肉味去大净寺,恐亵渎了佛祖,便只好明日等丫鬟来了沐浴更衣后再送姑娘去了。”
说完,他也很是替大爷汗颜,觉得大爷这般很是强词夺理了。
云湘听罢,心里气得恨不得陆钧山今天下午直接殒命在山中猛兽铁爪之下!
她勉强扯了扯唇角,语气轻柔地问成林:“不知这儿可备着丝瓜络?”
成林眨眨眼,木着脸小声说:“有是有,刷锅备用的便有好几个。”
云湘柔声道:“我去挑上一只干净的,搓背用那个最是趁手。”
大爷出身士族陆家,母亲是定远侯府嫡长女,从小衣食住行万般精致,哪怕是搓澡用的布帕亦是特制的,哪里用过粗糙的丝瓜烙?
云湘这般心道,今日就搓得他脱了皮最好!
成林觉着云湘有些过分了,可他想想大爷的强词夺理,自觉理解云湘,默然便由着她去了厨房精心挑选。
云湘凭着心口一股气,真挑选了只看着最老最粗糙一看就是刷锅好手的丝瓜烙,便去了屋里。
陆钧山已是脱了衣坐进浴桶中,屏风后隐约能看到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