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闵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本是以渔民之子，家中只有草房三间，十三岁时父亲出海打渔遇难，只留寡母。若是正常情况下，我这样的家庭，别说于武道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就是如一般人那样娶妻生子都难。”

“可是因为玄门在我们县设立武学，我得以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不花一分钱就在武学中学习，并且每年还可以获得不菲的奖学金补贴家中。”

“我十六岁时，以县武学头名成绩被推荐参加玄门武学考核，得以成为玄门弟子。若是在其他门派，我这样没家族背景的，便是天赋再好，也休想得到应有的修炼资源。可是在玄门，我能够通过努力得到的从未缺少！”

“不过七八年，我便从玄门外院弟子靠自己的努力成为玄门一等内院弟子，更是受师门信任，添为岭州听风阁左使，掌管一州情报搜集、诸事监察等事宜。”

“或许你会说，既然这些都是靠我的努力所得，那就是我应得的，与玄门有什么关系？但我很清楚，没有玄门，我便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获得今日的成就！”

“如果从进入武学那天算起，我列为玄门弟子已经超过十年，早已将玄门当做第二个家。可以说，没有玄门就没有今日的萧一衫！你让我背叛玄门，你觉得可能吗？！”

说完，萧一衫也不理会白闵再说什么，快步走进面前的庭苑。

白闵听完萧一衫这番话，呆了一会儿——他曾经也是个普通农家小子，后来靠着天赋和运气才侥幸成为灵隐道弟子。萧一衫的话勾起了他一些类似的回忆，但是他的回忆却又与萧一衫有很多不同。

在灵隐道他经历太多的勾心斗角，师兄弟间相互算计更是常有的事，而那些在灵隐道有背景的弟子，从来都是需要他巴结和暗中算计的对象。哪怕成为了真传弟子，他也从未对灵隐道产生类似于萧一衫对玄门的这种归属感。

因此，他很难想象玄门是怎样培养出这么忠诚的弟子来的，也无法理解萧一衫的想法。

在他呆愣、迷惘时，一股颇为强大的神念扫过来，顿时让他惊醒。然后听见外面的对话，白闵顿时如坠冰窖。

“见过阁主，岭州左使萧一衫特来禀告追击并斩杀窦连一事的经过。”

“窦连，这就是那个袭击者的名字么？萧师弟是如何得知他的名字的？”苏沐尘看着萧一衫，有些奇怪地问。

他奇怪的地方很多——萧一衫为何不与押送那窦连尸体的弟子一起来这里，而是先赶了来？之前他神念扫过时，萧一衫身上那股晦涩诡异的气息又是什么？

却见萧一衫拿出一个储物戒，递过来道：“属下是从这储物戒中一个器灵处得知那窦连的名字。据弟子猜测，那窦连之所以袭杀我玄门弟子，极有可能就是受这储物戒中的器灵蛊惑。这器灵自认和灵隐道有关，一路上一直极力蛊惑属下隐藏它的存在。属下觉得事情太过紧要，所以先一步赶来庐陵府向阁主禀报此事。”

苏沐尘接过储物戒，神念探入储物戒中很快就锁定了众多物品中的那枚水晶獠牙。

他而今已经是虚境一重的修为，神魂之道也修炼到了显形期，神念颇为强大，因此不比窦连、萧一衫等人，他很快就探查明白水晶獠牙中有一个怎样的存在。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