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尝试买下一部新西兰导演简·坎皮恩的电影,名叫《甜妹妹》,这是一部黑色喜剧,格局很小,主要探讨家庭功能障碍和女性的性心理主题。不过,导演在影片的配乐和构图等方面都很有想法。最关键的,这部影片完成度很高,故事非常流畅,即使对文艺片不感兴趣的观众在观影过程中也不会感到枯燥。”
勒卡内区的山顶别墅。
艾拉·多伊奇曼和罗伯特·雷姆抵达,大家便进入餐厅,一边吃午餐一边聊着最近的事情。
早在这届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影片刚刚确定,西蒙就第一时间拿到了片单。《我的左脚》和《性、谎言和录像带》之外,西蒙比较看中的另外两部电影,一部是朱塞佩·托纳多雷的《天堂电影院》,另外一部就是简·坎皮恩的这部《甜妹妹》。
《天堂电影院》自不必说,这是原时空中1990年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至于《甜妹妹》,西蒙并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他看中的是影片的导演简·坎皮恩。坎皮恩执导的另外一部影片《钢琴别恋》是西蒙最喜欢的电影之一,当然,这部原时空中1993年上映的影片现在还没有出现。
这次电影节,西蒙的计划是先让艾拉·多伊奇曼自由发挥,最后看结果再决定是否出手干预。
此时听多伊奇曼同样看中了简·坎皮恩的电影,西蒙心中非常满意,特别是多伊奇曼言语中对影片商业性的考虑。将文艺片当做商业片进行运作,这可是西蒙一直在向多伊奇曼灌输的经营理念。
餐厅内。
西蒙听多伊奇曼说完,问道:“能拿到拷贝吗?我这几天亲自看一下。”
艾拉·多伊奇曼想了想,点头道:“我试试,应该没问题”
佣人此时再次给众人端上了一道菜。
大家停顿了片刻,西蒙拿起餐具尝了一口眼前的红酒焖牛肉,又问道:“除了《甜妹妹》,还有其他不错的影片吗?”
“贝特朗·布里叶的《美得过火》、朱塞佩·托纳多雷的《天堂电影院》和丹尼斯·阿康特的《蒙特利尔的耶稣》都是奖项热门,还有我们的《我的左脚》和哥伦比亚的那部《性、谎言和录像带》。只不过,今年北美的很多片商都盯着戛纳,特别是我们看中的影片。所以,我不太确定能不能拿到这些电影。”
西蒙1987年的《罗拉快跑》,获得了圣丹斯电影节评审团大奖,并成为当年的票房冠军。1988年的《低俗小说》,拿到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差点又成为去年的年冠。虽然这两部影片的票房成功与相应电影节没有太直接的因果关系,但还是成功挑起了各国片商对电影节获奖影片的关注。
丹妮莉丝娱乐去年出品影片的一系列票房爆发,也使得整个好莱坞都在时刻盯着这家电影公司的一举一动。这种紧盯已经让丹妮莉丝娱乐错过了《性、谎言和录像带》在内的很多项目,但现在显然还没有结束。
考虑片刻,西蒙对多伊奇曼道:“如果拿不到影片,你可以尝试提前签下一些导演的下一部片约,这样应该更容易一些。”
艾拉·多伊奇曼答应着,又道:“我一直都还在用那个‘最后通牒’的策略,高门影业是不会轻易和其他片商打价格战的。”
西蒙点点头,看向罗伯特·雷姆,问道:“鲍勃,你这边呢?”
“我这些日子和东欧的一些片商建立了联系,那边最近两年的时局有些动荡,但同时也放开了电影市场的管制,”罗伯特·雷姆说着,又似无意诉苦道:“西蒙,我这几个月跨国出差次数已经超过过去十年了,下周离开戛纳,还要立刻飞一趟巴西,好莱坞大概没有哪家制片厂发行部门的高管比我更忙碌了。”
西蒙看了雷姆一眼,笑着道:“公司正处在快速扩张阶段,大家不都是一样,忙过这两年就好了。不过,如果你对公司的公务机不满意,我可以批准租一架更好的。”
罗伯特·雷姆附和着笑了下,心里有些失望,不知道西蒙是不是真的没有理解自己的潜台词,却也识趣的换了话题。
午餐在下午一点钟结束。
艾拉·多伊奇曼和罗伯特·雷姆告辞返回酒店,索菲亚离开去为今晚的古驰之夜做最后准备。
大家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佣人们也被打发散去,别墅内便安静下来。
西蒙下午没有工作安排,难得闲暇,一个人待在楼上起居室廊檐下翻看珍妮弗近期搜集的各种关于计算机网络的技术资料,女助理在楼下帮他重新确定接下来几天的日程。
两点多钟。
地中海午后的明媚阳光从开放的廊檐外洒进来,西蒙靠在日光浴躺椅上,大半身体浸在阳光中,正读着一份介绍http协议的论文,娜塔莎·金斯基无声无息的从他身后走过来。
西蒙见女人在他躺椅旁蹲下,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红色的吊带长裙,猫一样定定地望着他,问道:“要出去?”
“我参演的那部电影,《激流的春天》,三点钟有一场放映。”
西蒙点头:“哦。”
他知道这部电影。
当初瓦莱莉·高利诺就差点出演这部波兰著名导演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筹备了几年的新片女主角,只是因为猫女的角色邀请,才选择放弃。影片在15号就已经进行过首映,虽然是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精心准备多年的电影,但相比这位导演的其他影片,《急流的春天》媒体评价很低。
娜塔莎·金斯基见西蒙反应冷淡,直接道:“你陪我一起去。”
西蒙午餐之后就看过电影节今天下午即将放映的一些影片,包括《急流的春天》在内,没有一部他感兴趣的,这才宁愿待在家里。听娜塔莎·金斯基这么说,他摇头道:“不去。”
娜塔莎·金斯基侧头想了想,蹲在他旁边的身子凑近了一些,说道:“我告诉珍妮你睡了我。”
西蒙把手中的论文翻了一页,随意道:“你这么做结果只有一个,要么我把你从这里赶出去,要么珍妮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娜塔莎·金斯基似乎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随即又凑近了西蒙一些,道:“好吧,我可以不告诉她。”
西蒙感觉一对唇瓣几乎要贴到自己耳边,伸手捏了捏女人的下巴,道:“别人的嘱托完成了,陪我晒会儿太阳吧。”
以这女人孤僻冷淡的性子,如果不是别人请托,才懒得邀请西蒙去观看什么电影,哪怕是她自己主演的电影。就像去年戛纳主竞赛单元的那次投票,西蒙明明以为这女人会把票投给《低俗小说》,结果她只是随着自己的喜好来。
娜塔莎·金斯基嗯了一声,摇着脑袋甩开西蒙的手,却没有去旁边的躺椅,反而起身跨在西蒙身上,俯下身子把脑袋枕在男人胸口,挪动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趴在他身上眯起了眼睛。
轻软微凉的女体贴在自己身上,挡住了温暖的阳光,西蒙只是笑笑,道:“睡吧,晚上带你去参加派对。”
说完就继续看向自己手中的论文。
身上的女人却只是安静片刻,就重新抬起头,捉住西蒙衬衫中央的一粒纽扣扯了扯:“不舒服。”
西蒙探手过去,两根手指挑起那颗纽扣微微用力,白色的纽扣就崩飞了出去。
娜塔莎·金斯基目光随着那粒飞出的纽扣落在不远处,抬头打量了西蒙一眼,就满足地重新贴了上来。
醒来时男人的身影已经不在身边。
夕阳西下。
她依旧是睡着时的姿态,贴在躺椅上,呼吸间感受着某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目光巡睃,不远处的地面上依旧躺着那粒纽扣。
嘴角不由轻轻勾起了一抹弧度。
住在这里一年时间,她感受到了某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不用任何付出就能过最安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