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时,也很有威胁。
然而,其攻击转换的间隔,却有些略长。
一个攻击波,若是攻击不利,再次整队和重新组织进攻,便需要至少一刻钟以上的时间!
也就是他们面对的是乌恒人。
在当今世界战力段位上,虽然还不至于沦落到倔强青铜段位。
但也撑死不过是一个白银黄金段位的选手。
而匈奴人的段位与意识、经验,却是已知世界唯二的最强王者!
所以,他们的这种进攻节奏与攻击方式才能得逞。
若是面对汉军,他们这么玩,纯属找死!
旁的不说,仅仅是汉军的强弩劲弓,就够匈奴人喝一壶的了。
就更不提,汉军步兵,大多数都受过严格的对骑兵作战训练。
完全可以在这里,将匈奴人怼的生活不能自理。
搞清楚了匈奴人的攻击节奏后,张越的脸上,重新流露出笑容。
信心,再一次回来。
“只要再顶住一个时辰,最好两个时辰……”张越低声呢喃:“我便有机会,忽施冷箭!”
对于马来说,一个时辰或者以上的激烈、高强度的运动后,其心脏与肺,就都要承受重担。
此外,夏季的高温,会使得它们需要用更多的水和能量来调节体温。
而这就给了张越机会!
坚壁摧锐的战术,总结起来,就是以弱侍强,以强击弱。
和古老的田忌赛马是一个道理——用我最强的军队,在你最脆弱的时候,发起最强的攻击。
从而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
“传令:召集各部头人,商议战后部署!”张越扭头对郭戎下令。
………………………………
卫律的大营,设立在崖原边缘的一处小溪之旁。
此时,经历了一个早上的鏖战的匈奴骑兵,都已经回到了此地。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高兴的笑容。
最开始的金甲人带来的恐惧,此刻,在他们心里消失的干干净净。
如今,每一个人都在吃着奶酪,喝着冰凉的泉水,谈论着那些乌恒人的可笑和孱弱。
欢乐的气氛,充斥在所有人心中。
因为……
刚刚的攻击,清楚无误的表明了乌恒人,依然与他们记忆中一样。
不过是孱弱的奴隶,卑微的牧奴而已。
养马和放牧,他们或许还算可以。
但,打仗这种事情,真的不适合他们!
错非顾忌卫律也是乌恒人出生,此刻恐怕很多人都已经跑到了卫律身边,尽情的吹嘘自己的英勇,嘲笑着乌恒人的失态与不专业。
没办法,自匈奴与汉交战以来,这一战是匈奴人最轻松的一战。
以骑兵冲击防御森严有着完整防御阵地的敌军。
损失却是微乎其微!
很多骨都侯,在清点了自己的兵马后都发现,不过折了骑而已(匈奴人从来不统计奴兵的损失,因为奴隶是财产是工具,这就好比汉家的农民用坏了一个锄头,虽然会心疼、伤心,但却不会将这个事情,报告官府)。
就连卫律,也难得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今天下午,日暮之时,再打一次,应该就可以击碎这些乌恒人的防御了……”他笑着对王望说道:“王兄,等我军击碎当面之敌的狙击后,各部不要恋战,也不要追逐逃兵……”
“我们直趋鶄泽,去寻找和接应姑衍王!”
“这才是当务之急!”
王望听着,点头道:“臣明白,臣会将此事,与诸位骨都侯都讲清楚的!”
卫律却是因为有些遗憾的叹道:“若早知道,乌恒人如此孱弱,本王就该投入全部军队,那样说不定此刻已经突破了他们的防线了!”
在之前,因为担心可能的反扑,卫律留下了两千精锐,作为预备队,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但现在看来,那纯粹是多余的。
“下午的攻击,大王要将全军全部投入作战吗?”王望问道。
卫律听着,笑道:“还是不了!”
“谨慎些,总归没有错!”
“况且,方才不是已经证明,哪怕只投入三千余骑,依旧可以碾碎他们吗?”
“可是……”王望抬头,看着卫律,道:“我军的马匹,可能有些问题了……”
上午的激烈作战与高强度的机动,使得很多战马,都出现了脱水情况。
现在虽然有了休息的机会。
但一个下午,可不够!
卫律听着,想了想,然后道:“那就将预备队的马和进攻方的马换一下!”
“尽量保证,进攻骑兵有着充足马力可用!”
打完这一战,他们还要向南突进数百里,去寻找和接应姑衍王的骑兵。
那估计会是一场恶战!
所以,战马的体力和精力,必须有一个充足的储备!
“遵命!”王望低头领命,就笑呵呵的出去布置了。
卫律则闭上眼睛,轻轻的躺到冰凉的地面上,假寐起来。
他很累。
很想睡觉,只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闭眼。
于是,就眯着眼睛,思考着问题。
他想着今天的战斗,想着那些乌恒军队的表现。
嘴角微微勾起一丝骄傲。
他虽是乌恒人的后代,但对于乌恒人,却没有丝毫认同。
也从未觉得,自己是什么乌恒人。
相反,他更认同引弓之民之概念,推崇一种‘有诗书礼乐、上下尊卑,各安其职’并由单于大一统,主宰一切的引弓之民社会。
“打赢这一役,接回姑衍王,若是可以,便率军在这幕南,掀起风浪,吸引汉朝注意力!”
“若是不行,便撤回漠北,严守篱笆!”
想着这些事情,卫律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