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郡主身为元祐帝的嫡长孙女,一向自视极高。也自诩最得元祐帝欢心。现在骤然冒出一个更得元祐帝青睐的自己,高阳郡主心气难平,也在所难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妃也好,郡主也罢,谁想来撕,就毫不客气地撕了谁!
“我刚才和三皇婶言谈甚欢,十分融洽。我对三皇婶更无半点不敬。”顾莞宁面不改色地睁眼说瞎话:“高阳郡主口口声声说我没将三皇婶放在眼里,不知是何用意?”
高阳郡主没料到顾莞宁如此理直气壮地怼了回来,冷笑一声道:“我生性耿直,看不惯不敬长辈之人,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顾莞宁淡淡地扫了满脸不善的高阳郡主一眼:“郡主看不惯不敬长辈之人,为何见了母妃,既未行礼,也未正眼看母妃,就直接张口寻衅于我?”
“莫非郡主是宽于待己严于律人?”
高阳郡主:“……”
太子妃娘家日渐败落,本人性子温软,不得太子欢心,就连元祐帝和王皇后对这个儿媳也不甚满意。
高阳郡主在王皇后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也从未将太子妃放在眼里。刚才习惯性地将太子妃忽略了过去。
没曾想,竟被顾莞宁抓住了话柄。
再瞧不上太子妃,当着众人的面被揭穿,也是很尴尬的事。
高阳郡主也不是全无头脑,将满心的懊恼憋闷压下去,冲着太子妃行了晚辈礼,忍气吞声地赔礼:“我刚才急着和弟妹说话,一时倒忘了给二皇婶行礼。二皇婶可千万别恼。”
太子妃反射性地就要堆出笑脸,像往常一般说“这点小事我怎么会介意你也太多礼了快些起身哈哈哈”。
眼角余光忽地瞄到顾莞宁神色端凝的脸庞。
太子妃上扬的唇角,很自然地往下按了一按,声音也透出了几分淡淡的不悦:“我一个做长辈的,自不会计较这些许小事。不过,你如今也是成了亲的人了,说话行事也该有个章法。娘家人不会在意,到了夫家,少不得会被人挑剔。”
高阳郡主:“……”
高阳郡主简直惊呆了!
这、这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从不在人前大声说话的太子妃吗?
她竟然敢呵斥数落自己!
她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就让自己下不了台!
她就不怕皇祖母动怒生气吗?!
太子妃说完这番话之后,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
别的郡主也就罢了,这个高阳郡主,是皇孙女中的第一人,更是王皇后的心头宝。平日时常出入椒房殿。就连她这个堂堂太子妃,也不敢轻易招惹。
今天正面怼了高阳郡主,只怕高阳郡主不会善罢甘休,更怕王皇后动怒……
就在此时,太子妃瞄到了顾莞宁赞许的目光,胆气顿时一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