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的脑袋搁在花颜的肩膀,声音有些暗哑,“对不住,不该让你带我来这里,揭你尘封起来不愿开启的伤疤。”
花颜笑了笑,“尘封是没错,以前是想封锁了一辈子再也不踏进来,如今却不再那样想了。”话落,她将身子懒洋洋地顺势靠进他怀里,轻声说,“你我夫妻一体,有些事情,我不想瞒你,但是,云迟,给我点儿时间好吗?我如今在努力。”
云迟点头,低哑地说,“不愿想起的东西,就一辈子不要想起好了,不愿揭开的伤疤,就一辈子不揭开好了,只要你好好地陪着我,我知道不知道,早知道晚知道,都没关系。”
花颜心里的黑暗渐渐地被阳光破开,霎时暖如春水,她笑着说,“云迟,你这般纵容我,惯着我,可怎生是好?我是一个宠惯不得的人,你把我宠惯得厉害了,我怕是要上房揭瓦的。”
云迟低笑,“不怕你上房揭瓦,你上房,我拿梯子,你揭瓦,我补瓦好了。”
花颜被这番话深深地愉悦了,大乐,“这可是你说的啊,不准反悔。”
“不反悔。”云迟笑着点头。
“走吧,一身土味。”花颜笑着直起身。
云迟放开了她,撑起了伞,二人遮着烈日,一起回了花颜苑。
进了花颜苑后,花颜伸手推云迟,“你先去沐浴。”
云迟看着花颜,似是琢磨了又琢磨,觉得还是克制为好,免得真如花颜所说,自己受不住日思夜想相思成疾,于是,乖觉地拿了一件崭新的衣物,开了暗门,进了水晶帘后的暗室。
花颜见他进去,走到桌案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她喝茶的动作极慢,半天才品一口,整个人静静的,没有声音。
云迟出来时,花颜一盏茶还没喝完,听到动静,花颜慢慢地转过头,放下茶盏,对着云迟浅笑,“洗完了?”
云迟“嗯”了一声,沐浴后,再不见灰扑扑的尘土,神清气爽,“你去吧。”
花颜放下茶盏,拿了一件干净的衣物,进了水晶帘后的暗室。
云迟走过来,见花颜茶盏里剩了半盏茶,他伸手端起来,发现茶盏是冷的,里面的茶不见温度,似也极冷了。
他抿了抿唇,慢慢地,将花颜那半盏冷茶喝了。
花颜沐浴出来,云迟半躺在床榻上,对她招手,“过来歇着吧,今日哪里也不去了。”
花颜点头,也上了床榻。
花颜似是极累,很快就睡着了。
云迟看着她,二八年华的年纪,正是年少妙龄芳华,若不是与她日渐相处得长了深了,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那样的聪透活泼看着洒然随意的人儿,心里竟尘封着一座荒芜的枯冢,别人进不去,她自己出不来。
转日,花颜一夜好睡后早早地醒了,她偏头看向身边,云迟似也同时醒来了,她心情很好地笑着说,“早啊!”
云迟露出笑意,刚睡醒的嗓音暗哑好听,“早!”
花颜坐起身,对他说,“那日看你和哥哥过招,十分过瘾,今日我身体似乎爽利了很多,我们起来过招吧!”
云迟低笑,“正好,我一直便想见识见识你的身手。”
花颜麻溜地下了地,快速地梳洗穿戴妥当,站在门口等着不紧不慢收拾的云迟。
清晨雾气有些重,天色微微昏暗,似有雨的征兆。
花颜站在门口立了一会儿,云迟走了出来,对她笑着说,“前两日将大舅兄院落的花树给糟蹋了一番,如今这花颜苑能免则免吧!”
花颜笑着点头,“咱们去后园子里。”
云迟颔首。
二人一起出了花颜苑。
来到后园子,花颜脚步还未停,忽然袖剑飞出,毫无预兆地对着一旁的云迟刺了过去,云迟飞快地闪身避开,还未站稳,花颜又一剑刺来,云迟再避,转眼花颜又是一招,云迟再避不过,拔出了腰间的袖剑。
轻飘飘的三剑便逼得太子殿下出剑,花颜笑着对他得意地扬了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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