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见那五个孩子被哄得服服帖帖,直接当场敲定了三人。
三名妇人回到家中,说起这事,自家男人起初还有些不愿意。
自己媳妇走这么远不说,孩子还留给了自己,但一听那赏银的数目,再大的委屈都不算委屈了。
三名妇人在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泼辣蛮横,通常还是结伴而行,骂起人来,嘴上如同带了一把刀子,每句话说出去,都要戳在别人的心窝中。
只不过,三人平常里都是打打嘴架,最多了与别人互相抓扯头发、撕衣服、挠人,哪里见过什么流血的场面。
昨日一晚上死了这么多人,动静这么大,三人起初还从门缝偷偷看去,可一看到有人被杀后,便一个个吓得瘫坐在床上,以为自己也在劫难逃。
直到陈玄黄推门进来,染了一身血,手提还提着刀,着实把是三人吓坏了。
可今日众人互相熟悉后,没心没肺的三个妇人,到能将此事当做乐子说出来,彼此嘲笑对方,当时吓得尿了裤子,屋子里都是尿骚味。
三人一阵嬉笑打骂,荤段子张口就来,陈玄黄坐在一边,听得面红耳赤。
较之自己肚子里那点段子,跟这三人比,简直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话了。
三个妇人见陈玄黄一脸羞涩模样,便笑着去揶揄几句,完全忘了昨日之事。
陈玄黄站起身,背对三人,说了句,“继续上路”后,便独自翻身坐上了马车,身后则传来妇人们的嬉笑声。
穿越一片黄沙,眼前被绿意盎然所取代,陈玄黄望着四周的一切,心中知晓,此时自己已经身处在豫州地界了。
往东南方向又走了小半天时间,终于看到了汴安的城门。
陈玄黄此时心中不禁怅然。
此次出行,若不是崔远和师玄灵相助,自己恐怕就要命丧雍州了。
崔远的死,陈玄黄心中有自责、有难过,手中握着瀚海的刀柄,更添了几份责任,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此刀蒙尘。
陈玄黄也弄清楚了一件事,不止是极逍楼,就连青魔殿都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时此刻,魔门与朝廷,就像是被一团充满阴谋浓雾所笼罩。
陈玄黄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呢喃道:“终于回来了。”
尚书省。
左相与褚开阳相对而坐,前者皱着眉头,神情有些不悦。
“你竟然私自让魔门的人暗杀一个小角色。”
褚开阳微微颔首,说道:“陈玄黄可不是个小角色,若不是他,石臣海也不会死。”
左相嗓音低沉道:“你这么做,完全是把魔门暴露了出来,他没有死,定会知晓魔门与我们有所关联。”
褚开阳淡然道:“我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活着回来。”
“你没想到?呵,你没有十分把握,就敢做如此决策?”左相面露讥讽,言语中透露着不满。
褚开阳沉声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已经谋划了十成,但老天不让他死,我也没有办法。”
左相目光锐利,冷声道:“褚开阳,你这是在搪塞老夫么?”
褚开阳微微低头,“学生不敢。”
“哼,别忘了,老夫如今还在朝野,这左相的位置,还是老夫的!”
褚开阳低着头,面无表情,不置一词。
左相死死盯着他,质问道:“陈玄黄已经回到汴安,你打算怎么吧?”
褚开阳抬起头,温声说道:“左相放心,学生已经想好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