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黄叹了口气,怅然道:“于私,师父他们仍好好的待在江宁,我当然是放心了。于公,这些魔门弟子散落在外,我很不放心。”
陶成怔怔的看着他,过了好久,才叹声道:“朝廷内要是多些像你一样的人,就好了。”
陈玄黄皱起眉头,问了一个始终困扰与他的问题,为何朝廷会变成这样?
陶成听后,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这要从一年多以前,圣上大病后说起。圣上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可不知为何,自从一年多以前大病一场后,便性情大变,上朝的次数也少了,如今朝堂上,左相独揽大权,王爷他也是孤掌难鸣。”
陈玄黄思付片刻,说出了心中猜测,“会不会皇帝已经被左相禁足挟持?”
陶成笑了笑,“你太小看皇家了,莫说左相不敢,就算有这个念头,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陈玄黄心中来了兴趣,好奇道:“皇家如何了不得了?你跟我说说。”
陶成左手握着剑柄,面朝前往,说道:“皇城内,有左司右衙,均是皇帝的心腹机构。密谍司掌刺探侦察,皇武衙掌宫禁宿卫,双方平日里虽然小有摩擦,但若皇帝有难,双方定会摒弃前嫌,一致对敌的。
而且,王爷数次入宫拜见圣上,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王爷自己说过,左相如此目空一切,很有可能是受了圣上的指使。”
陈玄黄与他并肩而行,听完这番话,他自己心中都开始怀疑,这皇帝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就例如,一个老妖精将皇帝推入了井里,化作他的模样,霸占了他的老婆、孩子和江山。
陈玄黄当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陶成,否则他一定会认为自己得了失心疯。
陶成自嘲一笑,说道:“你现在知道了,为何王爷在朝中举步维艰了吧。”
陈玄黄突然停下脚步,淡然道:“这样的朝廷,值得你我去效忠么?”
陶成在他前两步的位置停了下来,听了这句话,沉默起来,脑中回想起世子怒骂自己的那句话。
良久,陶成悠悠说道:“我效忠的是信王。”
陈玄黄反问自己,“那我呢?效忠的是谁?”
蓦地,陈玄黄‘呵呵’一笑,自问自答道:“我一个江湖人,管这么多做什么。等银子赚够了,我们师徒五人就会小清凉峰去,天下再乱,与我何干。”
陶成转过身,看着他的双眼,反问道:“这是你真实的想法么?”
陈玄黄没有回答他的话,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前行。
陶成望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两人的对方,成为了一段小插曲。
走了没多远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将此事淡忘在脑海中,又开始了有一搭无一搭的无聊对话。
陈玄黄调侃中带着几分认真的语气,询问信王是不是要给自己一些银子作为补偿。
陶成问他补偿什么。
陈玄黄很认真的说道,跑了这么远一趟路来到苏府,不应该给些辛苦钱么?
陶成瞬间无语,敷衍着说,等回去后,会将你的请求告之给王爷,可王爷给不给你这银子,就不归我管了。
陈玄黄笑了笑,道了声谢。
募地,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对视一眼后,急忙向前方跑去。
不远处,躺着一个身子染血的白衣女子。
两人蹲在她的身边,陶成伸出指去探对方的鼻息。
“还是温热的!”
陈玄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目光怪异。
下一刻,陶成皱着眉又道:
“刚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