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里扒外的年轻人一头冷汗,手捂着下体跪倒在地。与此同时,则是村长一脸惶恐,如坠深渊。
四周的大头兵此时也反应过来,纷纷提起裤子/捡起兵刃/惊怒地吼叫,然而群龙无首之下,反应终归慢了一步,此事跟在李婉晴身后赶来的王九等人,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
被分割开来,又没穿裤子的大头兵,在这些精锐的年轻修士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很快就被镇压下来。
然后,李婉晴才铁青着脸色,转头看向四周。
场面和自己预料的有很大的不同。
尽管这个大屋里,有二十多个赤裸下身的大头兵,但是却没有半点淫邪的气氛,因为至少连个受害人都没有。
被她最为重视的小渔娘,此时正被村长捂着嘴巴,挣扎不休,但衣衫整齐,鬓发不乱,看来并没有受到任何侵犯。此外,大屋里还有几名年轻的村女,也都好好地站着,完全没有受到侵犯的迹象。
那……方才的尖叫声是怎么回事?这些大头兵们赤裸下体,又是在图什么?
正惊疑不定的时候,身旁,传来一声如同石缝里挣扎生长的小草一般的倔强声音。
“为什么,连你们这些外人,都要阻挠我们!”
李婉晴低头看去,那个赤裸下身的村民,满脸冷汗,脸色因剧痛而苍白,但目光却倔强而不动摇,笔直地瞪视着自己。
李婉晴花了几秒钟,才认出此人正是村长老头的宝贝孙子,不久前他们赶到村子,寻求借宿的时候,此人还出面接待过,感觉是个比较内向,却头脑清醒的年轻人——不过现在赤裸下身,手捂两腿之间,五官也扭曲成一团,辨认难度相当之大。
“你……为什么和这群兵痞混一起,还当众脱裤子?”
年轻人冷笑一声:“兵痞?你和他们才见过一次面,凭什么说他们是兵痞?至于脱裤子……”
年轻人说到此处,毅然决然地仰起头,忍着剧痛站直了身子,挺了下腰:“我们,是战象!”
与此同时,那些被镇压住的巡逻队士兵,也纷纷挣扎起身,奋勇挺腰:“我们,是战象!”
二十多名年轻汉子,纷纷露出两腿间的青色纹身,左右大腿边缘是两只象耳,而两腿之间,战象昂首,獠牙如刀——只有个别战象因为遭到钝击而垂头丧气,
“呃……”李婉晴连退数步,一时间硬是说不出话来。
那?头遭到重击的年轻人,此时强忍着疼痛,看向村长。
“爷爷,还是那句话,我早就是洪队长的人了,战象纹身也是他亲自给我纹的,你就算再怎么从中作梗也改变不了现实!另外,既然事情已经曝光在外人面前,你也休想再利用我和洪哥的事情,要挟巡逻队的弟兄们一次次地出兵给村子维护牲口和粮田了!这么几百人的村子,根本不够资格配那警戒法阵!他们出动全都是自掏腰包,出动一次,疾风战车的灵石损耗够买全村牲口还有富余!以往都是靠收集魔精残骸,回城变卖勉强弥补成本,今天一点残骸都收集不到,你却还是一文钱都不愿出,只懂得拿我和他的事情作为要挟,实在无耻之极!我和洪哥都商量好了,就算你把我们的事情爆出去,害他丢了巡逻队长的位置,我们大不了从零开始去打工,也绝不会再屈服于你!”
这一番话,虽是激愤之下的痛斥,却清晰明了地将发生在榆林村的事情,来龙去脉都交代得一清二楚。李婉晴只听得三观粉碎,面如白纸,沈轻茗等人也是脑中翻江倒海,感觉世界之大真是无基不有。
半晌,村长老头一声哀叹:“造孽啊……你可是我们老于家的独苗苗!”
年轻人梗着脖子:“那能怪我吗?是我求你把我变成独苗的吗?我和洪哥两情相悦,却被你一步步逼得要拿人抵债,你好意思在这里哭惨!?”
“孽子!”
这番对话,又让青云城的一行人踉跄后退,宛如被重锤击打胸口。
唯有王九,一脸没事人一样地扫视全场,然后认真地评价起图腾道:“长毛短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