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另一边,沈轻茗面色铁青,紧咬贝齿……因为过度的用力,咬肌的颤抖甚至逐渐波及了全身。
王九在旁边看了,转身去给沈轻茗倒了一杯热水,但少女却完全不肯买账,只是低着头,轻声如自言自语一般得说道:“一派胡言!”
王九奇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不是说你!”沈轻茗气道,“我是说陆莘在一派胡言!那个女人实在太恶毒了!”
王九听得莫名其妙,人家讲了一段自己的悲惨历史,有什么恶毒可言?难道说沈轻茗这坐骑对悲剧故事天然没有抗力,听了一段就受到了不可磨灭的精神创伤?
“你没听明白吗?”沈轻茗有些恼怒地解释道,“她是在给自己洗白啊!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历史包袱沉重、对继女一片苦心的好人形象,以此来反衬出脱离家族的我的心胸狭窄!”
王九沉吟道:“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不然呢?你真的相信她是为了我好,所以才在我最需要支持鼓励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批评我打压我吗!”
两人正说着,灵玉中赵嫣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既然你也是一片苦心,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跟她说明白呢。”
陆莘轻声嘟囔了一句,细若蚊鸣,几乎不是给人听的。然而这传讯灵玉功效非凡,自带纠错和人声增强功能,硬生生将那句话解析了出来。
“我说过呀。”
赵嫣奇道:“说过!?”
王九也惊奇:“她和你说过?”
沈轻茗先是茫然,继而想起了什么,腾地脸色涨红,转身就要离开。王九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这里面必有蹊跷。
他也无需硬拉住沈轻茗不许走,直接援引主从契约中,关于禁止读心的补充条款里的例外条款,顺利看到了沈轻茗的内心世界,看到了那个失落多年的真相……
与此同时,陆莘也对赵嫣说出了那段历史。
“在她第一次突破风障失败的时候,我就私下找过她,想告诉她修仙是终身的事业,不应急于一时,要耐得住寂寞,尤其前期更要多抗压,多经历挫折……”
赵嫣说道:“说的很对啊,轻茗怎么说?”
“她,她说不需要我虚情假意装好人,还说我是故意要拖慢她破风障的步伐。”
“……”赵嫣目瞪口呆,“这是受迫害妄想症吧!”
陆莘脸红:“倒,倒也不完全是啦。”
与此同时,王九也质问沈轻茗:“你是不是从小就有受迫害妄想症啊?”
沈轻茗羞愤欲绝:“我早就知道你那个补充条款里有漏洞有陷阱,你这家伙还是可以肆无忌惮窥视我的隐私!”
“感谢你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受迫害妄想症。”
“才不是妄想症!”沈轻茗抗议,“你是不知道她当初半夜找上门来的嘴脸有多可恨!我刚刚准备入睡,半睡半醒,她突然出现在我床边,开口就是冷笑,听说你破风障失败了?哼哼,完全不出所料!”
——
另一边,赵嫣目瞪口呆:“你怎么那么和轻茗打招呼!?”
陆莘羞愧道:“我当时以为她已经睡了,本打算留封书信。结果她忽然睁眼,吓了我一跳,慌乱之下我就……有点口不择言嘛。”
“你,你是笨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