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邦立这里出来,墨白便放弃了亲手除掉瞿国昌的念头,转而又去找了玉清。
玉清见他去而复返,正为之头疼,摆出一幅苦脸的时候,却听明王道:“瞿国昌的事不用你办了。”
玉清一愣,随之却是松了一口气,说了句场面话:“殿下这话说的,老道只是担心能力不住,坏了殿下的大事而已,绝没有推脱的意思。若是在老道能力范围内的事,殿下只需招呼一声,老道是绝无二话的。”
墨白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笑了笑,又道:“是吗,那本王就放心了,瞿国昌的事虽交给别人了,但本王这里还不是特别放心,正好要请阁下从旁协助一番。”
玉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正想说话,又听明王道:“绝对是在你能力范围内。”
玉清张合的嘴又闭上了,这一刻,他真恨不得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叫你嘴贱……
默然半晌,玉清才开口,脸色却现担忧之色,道:“殿下,这事若是其他几位道友应下,老道这边怕是便不宜插手了,否则,怕是徒增误会,反而于殿下大事不利。”
“放心,没交给他们,这事交给张邦立去办了,他不会介意的。”墨白答道。
“张总长?”玉清一愣,他心里本还在纳闷,太清山或者四大家那边,究竟是哪一家这么彪,如此麻烦的事也肯应下。
却没想到,居然是张邦立。
玉清虽然推脱,不愿出头去办这件事,但他本心里,也是不希望这件事出岔子的。
正如明王所言,现在双方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明王若出事,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面色严肃起来,玉清提醒道:“殿下,老道听闻,张总长如今立场,似乎是站在陛下那边的,让他去除掉瞿国昌,是不是……”
墨白见他态度,心里还是欣慰的,点头解释道:“不用担心,张邦立正是因为站在新君那边,才肯答应帮我除掉瞿国昌。”
“哦?”玉清不解此意。
墨白解释道:“张邦立很清楚,瞿国昌我是一定要除掉的,可我一旦杀了瞿国昌,新君那边肯定隐忍不住,搞不好又要和我正面翻脸。现在的局势下,新君和我翻脸,他能占到好处吗?要么是再次被我羞辱后服软,要么直接被我拉下皇座。张邦立正是为了新君考虑,才主动将这件事揽过去,以避免新君和我正面对上,再次吃亏。”
玉清恍然,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张总长这么做,新君未必会认为张邦立是在帮他,反而可能认为他是站到了咱们这边,到时候咱们这边认为他是在帮新君,新君又认为他是咱们的人,如此一来,他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说到这里,玉清眸光慎重:“殿下,不是老道多心,老道实在看不出张总长帮咱们除掉瞿国昌,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张总长可是在宫里沉浮了一辈子的人,他岂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这其中恐怕有猫腻,殿下还需慎重才是,切莫中了他的缓兵之计。”
墨白闻言,却笑了笑:“你是怀疑他不怀好心,答应帮我,其实真实目的是拖延时间,去救瞿国昌?”
玉清见明王毫不在意的模样,这一次,他是真心在为明王考虑,明王却这副态度,顿时,他心中不快,也就不再多说:“殿下似乎已经胸有成竹,那算是老道多言了,殿下有什么差遣,请吩咐便是。”
墨白眸光在他脸上定了定,看出他不高兴,微微默然后,缓缓道:“真人不要误会,本王不是不识好歹之人,阁下的好意,本王是清楚的。”
玉清闻言,脸色微变,心中却是和缓了些,语气放松:“老道知道殿下行事必有道理,只是出于谨慎,才多言几句。”
墨白忽然笑了:“难得我们二人能够坐在一起多聊几句,不知阁下这里可有好酒,不如来上一壶,本王与真人小酌几杯,多聊一会如何。”
玉清闻言一愣,看了墨白半晌,也不知他发什么神经。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如今双方已经差不多栓在了一起,墨白既然释放善意,有心与他亲近些,他也是愿意的。
酒菜自然是不缺的。
至于是不是好酒,那就和真人没关系了,都是宫里提供的。
一声招呼,自有下人赶紧备好酒菜,二人也没上桌,真人随手一挥,便是一张矮几放置在二人中间,二人依然盘坐再蒲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