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行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却是出自玉清和谷家主。
一向和气的玉清,脸色一沉:“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谷家主也抬眸示意连家主坐下。
连家主冷哼一声,终于还是坐了下来。
场中沉默下来,良久才听谷家主道:“太清方才说的其实也不错,胡庆言让我们投靠国朝,确实有拉拢我们的意思,不管他怎么想的,有一点可以肯定,新帝年幼,立足未稳,胡庆言恐怕有不放权的心思。如果我们投靠了国朝,能保一时安宁,但恐怕最终还是要卷入新君与权臣的争斗中去。更何况,国朝如今内忧外患,幼帝在位,权臣当朝,这国朝今后是个什么局面,还难说的很,贸然投靠国朝,未必是良策。”
一旁孟家主,开口道:“何必如此着急,走一步,看一步便是,就似昨日般,我们不与明王翻脸,也尽量与国朝保持和气就是,将来见招拆招便是。”
玉清和谷家主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脸上露出一样的苦笑,摇了摇头。
“怎么?我说的不对?”孟家主眉头一挑。
玉清和谷家主还没出声,忽然门口传来声音,有兵士来报,玉清山和谷家各有人入宫,来求见真人、大尊。
很快,门外就走来两人,却是在国朝真人的带领下,进入殿中。
很显然国朝真人过来,是为了保证玉清等人不乱说话的。
“真人,明王身边的家仆阿九,早上来我们各家驻地,要求我们立刻派人随明王府前往南粤营救陆寻义。”来人禀报道。
闻言,玉清和谷家主又对视一眼,都不出声。
国朝真人坐在一旁,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便又垂下。
“你们先下去候着,此事我们需商议一番,再做决议。”玉清开口。
两人称是,被兵士带出殿外。
玉清抬眸看了国朝真人一眼,国朝真人站起身来,对着几人抱了抱拳,身形一转,便已消失不见。
“服下长青丹后,这位道兄果然又再有精进……”太清盯着国朝真人离去的方向。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包括玉清在内的其他人,全部眼神微闪,国朝真人本以气血开始衰败,如今能得此机缘,全靠明王之功……
如此一来,对于明王,他们心中就更慎重了。
“孟兄,如今你明白了吧!”玉清没谈正事,却是苦笑着望向孟家主。
孟家主微微一愣,不过随即,便是反应了过来,看向谷家主,只见谷家主面色深沉向他点头道:“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明王是不会给机会咱们坐山观虎斗的,看见了吧,昨天咱们随他抵抗了新君,今日他又让咱们助明王府去对付林氏。这是摆明了,就要在新帝眼前,将咱们牢牢绑在他的旗下。”
玉清也微微摇头道:“对付林氏,此等大事,明王都不用亲自出面,仅仅只派家仆阿九,到我们驻地通知一声,我们就立马应命了。再去和新帝说我们其实也和明王不和,想和他交好,新帝恐怕只会认为咱们在嘲讽他没脑子吧……”
孟家主脸色变了,不止他,是满殿中人,全部沉默了。
最终是太清开口:“应,还是不应?”
“嘶!”玉清深吸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大家对现在的形势应该清楚了,在这京里,明王恐怕比咱们还要敏感,正时时刻刻盯着咱们,如果咱们不应,恐怕他立马就要朝咱们下手,绝不可能给机会,让我们和国朝联手来对付他。”
“在宫里,他能奈我们何?”孟家主眼神闪烁一下,低声道。
“重点是咱们能不能赌?明王敢与新帝对抗,真的就没有其他底牌?谁敢说,他在这朝中就真的没有势力?就只说当今太后在位这么多年,在朝中就真的没有半点势力?单凭先帝驾崩后,太后能安然无恙,我就敢肯定如今宫中掌权人物中,必有太后的人。我们谁都没法确定,明王到底有什么底牌。”
“但我能够确定一点,明王绝不可能没有防着我们,却敢如此逼迫我等,事关身家性命,明王必然有其后手。”谷家主眼露精光,声音斩钉截铁。
“唉!”玉清长叹一声,谷家主说的正是他想的:“到如今,我等还能视明王为冲动鲁莽之辈吗?”
说罢玉清扫视众人一眼,眸光在太清脸上定了定,终是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等便也无需再多想了,便先如此吧。或许,跟着明王走下去,也未必就是一条没落,诸位以为何?”
能以为何?
该讨论的都讨论了,既然无其他路走,也就只能跟着明王了。
四大家主离开,此番去南粤,各家出人之事,还是需要各自考虑的。
待四大家主走后,太清站起身来,略沉默后,对玉清拱了拱手:“多谢!”
显然是在为玉清最后的决定,一旦决定和明王翻脸,最先受损的就将是太清和太清山。
太清两招败于明王之手的消息,肯定马上就要传遍天下,太清的形象立刻将一落千丈……
玉清摇摇头,苦笑道:“玉清与上清同气连枝,道兄若威严大损,于我玉清又能有何好处?光靠我玉清一人,岂能应付明王与四大家?更休提国朝与军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