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回过神来,见裴旻渊渟岳峙,不免道:“足下何人?”
在长安干他这一行最难,谁也不敢保证自己遇到的是不是官富二代或者皇亲国戚。
裴旻也不答话,取下随身携带的印记丢给了将官。
将官伸手接过,拿在手上瞧了瞧,这以是深夜,画舫上的烛火呈现红色,与印鉴的朱砂相映。而且印鉴是反向雕刻的,仅凭肉眼不好辨认,一时间也看不出是什么字。
裴旻伸手夺过,在口中哈了一下,向着将官的脸上盖了过去。
他出手速度极快,将官还未反应过来,脸上已经中招。
“你……”将官勃然大怒,想要用手去擦拭。
裴旻好心提醒道:“给你留个纪念,这一个月之内,印章要是没了,你便去职农吧。”
将官心底一寒,不敢去摸。
身旁的一命兵卒颤着声音念道:“陇右节度使印……”
将官看着面前这个不足三十的青年,与传说中的那位一样的年青,一样的帅气,膝盖瞬间软了,单膝跪地拜道:“翊军郎昌静拜见裴国公!”
周边数十兵卒瞬间打了一个激灵,见礼参拜。
裴旻不理会跪伏在前的昌静,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梁昊。
这位东海泰山已经彻底失神傻眼了,身躯晃了晃险些栽倒。
这能身配陇右节度使大印的,当今世上除了裴旻还能有谁?
剑圣、关中第一剑、凉国公、陇右节度使、按察使、御史中丞、镇军大将军……
想着裴旻这一连串的头衔,梁昊只觉得老眼昏花,心中凄苦悲凉……
难怪他能破自己的“鲲变鹏击”,难怪他有恃无恐!
自己竟然跟大唐权势最高的镇边大将比人脉……
梁昊机关算尽,终于意识到这一次算到太岁头上去了。
周边众人也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面前这位武艺奇高的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裴旻,内心也是拔凉拔凉的……
昌静见裴旻不理会他,硬着头皮道:“末将不知国公驾到,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裴旻冷哼道:“身为军人,无半点骨气,实在丢人。”
他说着看了梁昊一眼道:“我本欲用江湖手段,既然你想走官府的路子,那我裴旻奉陪到底。”
说着,他什么话也不说,直接转身走了。
“公孙盟主!”梁昊脸色苍白,带着几分哀求的看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公孙幽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也跟着离去了。
昌静见裴旻、公孙幽离去,恶狠狠的看着梁昊一行人,切齿怒道:“还愣着干什么,不快将这一伙人通通拿下!”他对于梁昊现在是恨之入骨,若非对方恶意引导,他哪里会得罪裴旻这样的庞然巨物?
梁昊更是如失了魂一样,他知道梁家此次就算不亡,也少不了去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