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符家威名的原因,自己也在黔阳兼着要职,不管这次的事件和符家有没有关系,叫自己来的意义就不一样了。如果没有伯父在的话,他知道自己可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心里没有鬼,符忠泉不怕半夜有人敲门。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符忠泉更知道的清楚,杨家对符家一惯的不宵!倒是自己这次爽快的前来,杨家还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暴走。
看着厅里杨家子弟的反应,符忠泉心中有些感慨。如果符家的一众子弟,都像他杨家一半那么多人才,如今也没有一个人敢轻视符家的威势。
“高见嘛!在杨大人面前自是不敢献丑,不过某家在五溪土生土长几十年,黔阳的一草一木可以说了如指掌。杨大人但有何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便好!”符忠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没有笑容也没有拉着脸。
如果是平时,符忠泉这么客套话,杨昌平肯定会不宵,或者甚至奚落他一番。可是今天自己女儿失踪,涉及的可是牵连颇大,即使暴躁如杨昌平,也在兄弟们的劝说下,已经尽量让自己冷静了。
杨昌平的年纪不算太大,也已经不是毛头小子,知道事情轻缓有急,自己的脾气只会坏事。杨家兄弟不泛多智之人,指出来女儿的失踪不是简单问题。于是看着符忠泉的说话,难得的点了点头。
“某家虽然还不知道细节如何,但是杨大人传来的信息,某家刚刚听到之后,先是吓了一跳。倒是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八小姐和田公子出事,在五溪这个地方会对谁最有利!”符忠泉轻轻捋着颌下的胡须,静静的看着眼睛都红了的杨昌平,知道他已经憋得到了最后,如果自己再刺激他的话,这个老虎真的有可能爆发了。
杨昌平看到符忠泉口头客套,在自己面前却是语气颇显亲近,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一些。对于这个比自己还稍大的符家子弟,杨昌平一直是有些不宵的,此刻看着他,杨昌平心里不由升起一种感觉,这个符忠泉也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傻!
“三弟,你把事情的缘由,再细致的和诸位述说一遍!”杨昌平盯向自己的三弟杨昌恩。
杨昌恩拱手朝诸人先施礼,然后把自己侄女失踪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杨昌平的女儿在家族自己这一支排行第八,平时人称八妹便是。今年年方十五岁,不但出落的亭亭玉立,而且是一个弓马娴熟的小女将。
因为杨昌平和田思豪的父亲田洪存是朋友,八妹自幼便和田思豪青梅竹马,双方父母虽然没有指腹为婚,两家也有意思让两个人结成好事,以促成一段佳话。何况能够让两个大家族结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件不错的好事。
八妹因为一个偶尔的机会,和逸粉园长大的婉儿成了朋友,而且是十分要好的朋友,故而经常去逸粉园找婉儿。这个婉儿也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虽然出身艺馆,但是杨家从来没有干涉八妹。
昨日据闻婉儿学会了一支新曲,便请了八妹过去,正好田思豪也在杨府,便一起过去逸粉园听曲。临晚时分,八妹的侍女回来禀报,说是八妹和田思豪都被留在逸粉园。
杨家没有在意,因为逸粉园本来就是田家的产业。可是,到了临近子时的时候,逸粉园居然有人匆匆来报,说是婉儿的侍女罗罗给几个人买葛粉汤,回到逸粉园之后,本来和婉儿一起的八妹两个人,都失踪了。
逸粉园的人还是看到婉儿晕倒在地上,检查了那葛粉汤,才知道被人下了药。大家才想起来还有八妹两个人陪着,开始还不敢报失踪了,派人到杨家和田家找人,才知道两个人都不见了。
最重要的是,婉儿的那个侍女罗罗,也一起失踪了。现在婉儿还在逸粉园没有苏醒,杨家和田家都派了人守着。
大家听着杨昌恩的陈述,先是面面相觑一会儿,大家都知道肯定不是小事,但是当事的人家基本上都在。倒是符忠泉还算个外人,但是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符忠泉心中微微定算了一下,便看向看着自己的杨昌平。
杨昌平指了厅里那几个陌生人的一下,目光便又落在了符忠泉身边左侧的那个男子一眼。这个男子方面大耳,看似相貌平平,符忠泉却感觉出来,这个男子不是个普通人,应该是江湖上游侠剑客一流。
“唐先生,你可是八妹剑术师傅,虽然时日尚且不长,但是某家想诚心听听唐先生的想法!”杨昌平居然有些尊重的语气,更是难得的朝这个唐先生拱手施礼。
“将军客气了!以八妹如今的身手,对方不是有备而来的偷袭,估计一般人很难不弄出动静来,想必这点将军心里应该有数!”唐先生沉吟道:“而且这种偷袭应该是下药之后,逸粉园虽然没有好的武师护院,但是两个活人被人掳走,就是晚上逸粉园也有不少人,对方不是一般普通人!”
符忠泉虽然没有听过唐先生这个,但是看杨昌平的样子,和唐先生的冷静,知道自己猜到的不会太错。如今五溪势力复杂,没有想到杨家居然也有江湖上的人投入,符忠泉不由为自己以前的谋算庆幸。
“唐先生的意思以为,对方派高手去逸粉园,掳走了香儿和思豪不成!”杨昌平不由眉头紧皱,虽然家传武艺高强,但是杨昌平也知道,自己和江湖上飞檐走壁的游侠剑客还是有很大距离。
“如若不是高手,将军以为,就是有你这种武艺,要想把八妹和田公子带走,也不会无声无息吧!某建议,不如同去逸粉园,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留下!”唐先生目光却看向了田洪茂,他可是逸粉园的老板之一。
“走,如此也好!”杨昌平一下站了起来,火红的目光似乎一下沉静了起来。“与其在此等待猜测,某家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看向大厅里的人,似乎牛油大烛的火光都忽忽作响了起来。
如山崩地裂一般,一道殷红的鲜血从那里渗出来,似乎无法堵住着激流的鲜血。它从裂开的墙缝,从被渗透的墙体,正源源不断的往外疯狂的流血。
开始还只是从墙体附近,转眼一瞬间,殷虹的鲜血便从墙体下蔓延了石道,可以看到在路的尽头,一条血河正快速的流了过来。开始还只是流血,随着墙体上涌出的鲜血越来越多,看起来便好像是从墙上喷出来的一般了。
鲜血逐渐的汹涌澎湃,而且似乎带着了呼啸的声音,从溪流般的血河,逐渐变成了奔流不息的大江,铺天盖地的倾倒了下来。
婉儿眼睁睁看着这血河倾盖而来,站在那里却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血河覆盖,被血浪所淹没。
腥红的鲜血瞬眼间便淹没了自己,自己浑身都被那腥气冲天的血河冲刷,被疯狂的血浪所淹没在洪浪之中,在血河中间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丝毫机会,血河就把自己一下便冲向了远方。
自己都来不及反抗,或者说去求生,看着自己被血浪冲走,忍不住还是发出一声闷声的呐喊。这无助的呐喊,却似乎根本就无法有人听到,茫茫血海,哪里来的人?
即使想嘶喊,却也是没有半分的作用,不但自己浑身被血液所淹没了,满眼都是腥红的鲜血,嘴里也是腥味漫天的味道。甚至都感觉到,自己是不是会死了。
终于落到了血河的地下,四周都是血液,感觉到自己漂浮在血液里面,奇怪的可以看到自己漂浮的身体。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头脑一阵混搅,面前一阵模糊,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还是夜里,自己还没有死,自己是做噩梦了。
“啊!”一声惊叫,婉儿渐渐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才看清自己是躺在床上。床是自己熟悉的床,还是在自己的花楼。可是让婉儿惊恐的是,自己床前居然站满了人,而且全是男人。
婉儿心中忐忑不安,目光却逐渐习惯了眼前的影像,才发现居然有几张熟悉的面孔。<!-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