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城南城,新建好的津国公府次殿“守正殿”中,李植麾下的将领和官僚济济一堂,好奇地打量着这座新落成的宫殿。
李植的津国公府上个月建好了,占地五十余亩。府邸外围有城墙和护府河,穿过汉白玉引桥,府邸前面有大殿三座,分别命名为“秉公殿”,“守正殿”和“怀德殿”。三座大殿采用的是重檐歇山顶,看上去十分气派。
基本上,正殿“秉公殿”是举办大型礼仪活动的场所,不会频繁使用。三殿“怀德殿”是李植处理公文,召见下属的场所,而次殿“守正殿”则是李植和高级下属开会的地方。
守正殿九间十三架,几乎有两个总兵府大堂长,两个宽。宫殿屋脊用瓦兽,梁栋斗拱檐椽青碧绘饰。按照李植的喜好,宫殿内部的立柱上包裹这老虎花纹的铜纹装饰。大殿的天花板上还悬着一只铜铸的卧虎。
殿中有香炉二十一具,里面焚着南洋运来的香料,让整座大殿都环绕着一股幽香。
此时殿中,参加会议的将领和官僚们都有椅子坐,按照官位排列下来。
“天津总兵”李兴的位置在众人的最前面。他的椅子是花梨木的,上面雕饰着老虎花纹。椅子上面垫着棉花软垫,靠背上还包着软棉枕,十分豪华舒适。
李兴后面是郑开成等三名团长,以及选锋团代团长薛三库。这四个人如今都是参将官身,椅子比李兴略小,但也是花梨木雕花大木椅,椅子上也有软垫。
再后面就是二叔李道,大舅郑元等官员的位置,他们的椅子要小一些,雕饰也较为简单。
李植的位置在众人的北面,位于一个半米高的平台上。平台前面立着铜质的围栏,平台上面摆着铜制的仙鹤形状香炉,十分有气派。李植坐在这个平台上面的国公大椅中,觉得自己说话都威严了几分。
此时李植的重要下属已经全部就坐,李植朝李兴点了点头,李兴站起来说道:“天子昨日传来圣旨,说山东大旱,让我们天津镇出资赈灾。此事关系重大,大家议一议我等要如何答复!”
众人听到这话,都有些吃惊。
山东大旱众人都知道,山东已经干了三个月了,除了登州和莱州下了一场小雨,这三个月山东其他地方可以说是没有一滴雨水。天津的官员们早就从报纸上知道了山东的困境,知道山东的庄稼今年已经全部被干死了。
今年的庄稼完了,明年农民就没有饭吃,当然需要赈灾。但是这个赈灾显然该有朝廷来做,天子怎么能把包袱甩给天津镇?
李植的二叔李道如今是李植的军需用品大总管,管着各种武器和军需品的制造,也是天津镇中的显要大官。他把旱烟往右手边的茶案上敲了敲,把烟灰敲进了陶瓷缸里,大声说道:“皇帝在山东收税,我们又没有在山东收税!我们天津在山东办报纸,驻扎军队,一分钱没赚到!都是由天津镇出银子,入不敷出。这赈灾的事情怎么算也轮不到我们天津来做!”
李植的舅舅郑元说道:“我看是这个道理!”
郑元如今是李植民用品工厂的大总管,手下几万人。这些年他留起了山羊胡子,举止间颇有威严。此时他抚须说道:“国公,此事做不得。山东一千多万饥民,这是个无底洞。这管一年的粥棚要花多少银子?恐怕两千万两都不够!我们哪有这么多银子?”
众人听到郑元的话,都纷纷点头。钟峰和薛三库对视了一眼,站起来说道:“师长,此事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按市场价买一千石米赈灾要二千多万两银子,就说去哪里买这么多粮食赈灾?我们一年之内买一千万石粮食,恐怕要把全国的粮价拉到天上去。到时候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