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朱由检轻描淡写地做出了裁决。
“太仆寺卿陈继善秉持门户利益,险些延误大事,不可不罚,夺其官位落职闲住。户部尚书李待问昏聩无能理财无方,准其致仕告老还乡。”
“吴甡和贺世寿,与此事并无干系!津国公奏章所言,未免偏颇。”
听到天子的话,陈继善和李待问长吁了一口气。虽然被天子处罚了,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朝中有人,何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吴甡和贺世寿逃过处罚,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得意。
四月十六日,十五万援锦大军已经开到了宁远。宁远城外联营几十里,满是凯旋的边军大兵。
虎贲师营寨立在宁远城城东,连着曹变蛟和杨国柱的营寨。如今几个总兵都喜欢跟着李植扎营,曹变蛟和杨国柱是得到李植钦准后才抢到最靠近虎贲师的位置的。
虎贲师的中军大帐中,天子派来的太监正在给李植宣旨。
读完了圣旨,那个太监毕恭毕敬地双手将圣旨交到李植手上。他显然肩负着天子交待的任务,神情十分地紧张。
他抓着李植的官袍袖子,说道:“国公爷,此次天子不能重罚太仆寺积银一事的相关人员,实在是无奈。国公爷要体谅天子的苦心,切不可一时冲动,做出无可挽回的错事啊。”
李植淡淡问道:“天子如何无奈?”
那个宣旨太监紧紧抓着李植的袖子,说道:“国公爷,百官汹汹,天子独自一人如何能承担百官的对峙?天子终究只是一个人!”
李植抬头想了想,没有说话。
宣旨太监说道:“国公爷此番已经被封为津国公,提督天津一镇兵马戎政,位极人臣。锦州大战已是大胜,如今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国公爷当往前看,莫要再纠结天子催战一事。国公爷如今还是速速入京接受升赏为上。”
李植冷笑了一声,一甩袖子坐在了椅子上。
“十七万将士的性命,天下万万人的命运,险些因此全部颠覆。不杀这些败类,以后还有哪个愿意朝廷浴血厮杀?不是天子退缩了我李植就答应的。和太仆寺积银一事有关的吴甡等几十人,我一定要杀。”
那个太监一下子慌得满头细汗,慌张说道:“国公爷何必如此固执?国公爷让咱家如何和天子交待?”
李植不再和太监多说,一挥手把他送了出去。
走回大帐中,李植找来钟峰,说道:“你去把八名总兵全部叫到我们这里来,我有大事要和他们说。”
钟峰嬉皮笑脸地看着李植,说道:“师长要煽动八名总兵造反?”
李植冷冷看着钟峰,没有说话。
钟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吞了口口水正色说道:“师长是要把太仆寺积银的事情告诉八名总兵?”
李植冷冷说道:“吴甡以为吓住天子就万事大吉了?我倒要看看八名总兵知道吴甡差一点就把他们全部害死在锦州后,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