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听完朱汨的遭遇后久久不能平静,这让她对人性再次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尤其是母性。
母性应该是一个很美好很高尚的字眼,代表的是善良是温柔是关爱,可现实却给她上了一课又一课。
说到底,还是人的贪欲作祟,在金钱、权力的面前,人性实在是太不堪一击了。
因着朱汨这件事的刺激,再加上白天这一趟折腾,谢涵有点闷闷的,同时头也有点昏沉沉的,朱泓见此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明显比他自己的烫手,忙命人把司画喊来,司画给谢涵把脉之后说是白天进了寒气伤了风,忙亲自去挑了几样草药给谢涵熬上了。
因怕把病气过给孩子,谢涵命司琴把安安抱到她那边去了,自己喝了一碗汤药打算好好睡一觉。
谁知半夜睡的正香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喊走水了,谢涵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刚要穿衣下去看看,朱泓一把把她摁住了。
“我去,你别动。”
“不,你也别去了。”谢涵忽地想起了一件事。
那年她带着高升等人进京给皇上送连弩车的图纸时在客栈里就曾经遭遇过类似的事情,当时也是有人喊走水了,谢涵几个都全跟着出去救火了,结果他们的东西就被人翻了,幸好当时高升多了一个心眼,临睡前把重要的东西都藏在了柴火下面才没被翻走。
“你的意思是有人奔咱们来了?”朱泓问完很快摇了摇头,“应该是安安?”
谢涵点点头。
皇上不行了,顾家也没有指望了,但顾家肯定不甘心坐以待毙,因此很有可能铤而走险,把安安挟持好乱了朱泓的心神,这样他们才能奋力一搏。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皇上,皇上希望借助朱泓的本事辅政,可他又担心有朝一日朱泓有了二心,因此命人偷走安安,然后再命人给朱泓灌点什么药绝了他的生育能力,如此一来朱泓便可以心无旁骛地辅政了。
“听你这么一说,顾家的可能性比较大,皇上应该不会这么做的,他对我的性子很了解,也知道我的底线,如果安安出事了,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不就是一个破皇位吗?惹急了除了我谁也别想坐。”朱泓一边说一边下了炕。
门外值夜的司竹听见动静忙进来帮着把朱泓的棉袄和斗篷抱了过来,朱泓自己穿上了衣服,临出门前忽地想到了什么,走到书房那边把空谷大师的护腕找出来戴上了,随后又在屋子里向外高声问道:“外面到底出什么事了?”
“回王爷,有人报慎思堂那边走水了。”司宝隔着门帘回道。
“慎思堂?”这个回答显然在朱泓的意料之外,因为慎思堂是以前父王和徐氏住的地方,徐氏出事后一直封存着,只留了两个做粗活的婆子看守。
对方不选他住的院子不选外院的正殿也不选后院的主院,单单选了一个慎思堂,会是徐氏的旧人吗?
还是说,慎思堂里有对方惦记的东西,对方想来一个搂草打兔子?
想到徐氏经营了这么长时间,保不齐这慎思堂还就有点什么秘密。
“夫君,你去看一眼吧。”谢涵一听是慎思堂也想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