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睁开眼睛的谢涵看到这对主仆一人提了一柄长剑站在了他们面前。
“谁也不许乱动,谁先乱动我就先把谁的脸划破了。”那个丫鬟见谢涵睁开了眼睛,用剑对着谢涵的脸比划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
“这位姐姐,你们求的是财我们求的是平安,我们这里不是女人就是小孩,谁会跟自己的脸跟自己的命过不去?”睁开眼睛的谢涵失去了那份淡定,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点颤音。
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就算是再世为人,她也还是一个女人,且是一个才刚七岁没有一点攻击力的女人,她怎么会不害怕呢?
“算你识相,这样吧,我看你胆子不小,要不跟我们走吧。”丫鬟再次扬了扬手里的长剑,似乎并没有听出谢涵的害怕来。
“不了,我是送我父亲的灵柩回乡安葬的,还要在乡下为我父亲守孝两年。此外,我还有祖父母要尽孝,有刚出生的弟弟需要抚养。”
对方显然没想到这一点,看向了那位夫人,那位夫人一开始见谢涵很淡定,不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原本还有一丝警惕,可这会听出了谢涵的声音在发抖,才知道她刚才的淡定不过是因为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自己正面临什么。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方知道谢涵正在丧期,小小年龄便失去了父亲,这种感觉跟天塌下来有什么分别?因此,经历了丧父之痛的谢涵面临眼下这样的困境时肯定比同龄人要镇定些,所以谢涵才会没有哭出来。
“那你母亲呢?”对方看着谢涵身上的月白色孝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也是一个母亲,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走上这条路?
“我母亲旧年春天没了,我父亲就是因为思念母亲才会忧思成疾。”谢涵叹了口气。
“我们走。”那位夫人听了这话,向那个丫鬟示意了一下,两人收了长剑去了前殿。
谢涵一看身边的人都没有受伤,那个青花小罐子和瑶琴也都在,便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心下却狐疑起来,方才那丫鬟打扮的人喊那位女子叫“夫人”,而那位夫人也坦然回应,显然是习惯了这个称呼。
可“夫人”这个称呼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的,一般都是有正式的品级,至少也得是诰命,也就是五品官员以上的妻子才可以称“夫人”。
可五品以上的官员妻子又怎么会去做劫匪呢?谢涵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听司书的意思,这伙人是跟在自己后面踩好点才来的,可听刚才话里的意思,这女人似乎并不清楚自己是扶柩回乡的,故而一听自己是一个扶柩回乡的孤女便放过了自己。
这怎么可能?踩点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清楚?
还有,这两拨人马是谁先动的手?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顾家的人?
谢涵有一大堆的疑问,可司书知道的也不多,她就比别人先醒来一会,正好赶上了这两拨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正思忖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谢涵刚想爬出去看看对方是敌是友,奶娘又抱住了她,不过她倒是听见了有人下马的声音,同时也听见了“阿弥陀佛”的声音,谢涵猜到自己的东西该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