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阳侯府,扈成看着面前的一切,面色阴晴不定,苏杭丝绸做的屏风,从深海里挖出来的血红珊瑚,足有三尺高下,十分精美,还有旁边楼宇凉亭,无一不是大匠所为,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东西不久之后都将成为别人之物,想到这里,扈成心中生出一丝绝望来。
“父亲,宫中来人了。”外面长子扈靖走了进来,低声说道。
扈成面色一亮,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亲自迎了出来,果然看见一个内侍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他认得这个内侍就是扈三娘身边的小圆子。
“见过侯爷。”小圆子看见扈成,却是不敢怠慢,就算是以后不是侯爷了,但就凭着是扈三娘兄长这一条,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欺负的,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行了一礼。
“公公不必多礼,娘娘怎么说?”扈成急切的询问道。一切都没有自己的前途来的重要,现在他唯一能抓住的就是扈三娘了。
“这是六万银币的银票,是娘娘从皇后娘娘那里借来的。”小圆子赶紧从怀里摸出六张银票来,扈成赶紧接了过来,脸上的喜色更浓了,有这六万银币的银票,不仅仅能还掉欠款,还能多上一些,足以作为周转了。不过小圆子接下来的话瞬间就将其打入寒冰之中。
“娘娘说了,这六万枚银币就当做买繁阳侯爵位的报酬,钱侯爷是不用还了,但这繁阳侯的爵位要让出来,以做警戒。”小圆子扫了扈成一眼,见扈成面色僵硬,哪里敢停留,赶紧告辞而去。
“父亲。”扈靖听了面色一阵惊骇,忍不住询问道。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我是她的兄长啊!我是她的兄长啊!”扈成忽然一声大吼,手中的银票飞舞,散落四处,他的声音凄厉,好像是一匹受伤的孤狼。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就算是商铺也是如此,赚没赚钱都无所谓,但这个爵位却是很重要,他是开国侯,是可以传代的,就算是有三代而斩这个规矩,但只要有扈三娘的余荫,到时候边疆出现战争,自己让儿子去走一遭,照样能拿到爵位,现在为了几万枚银币,居然将自己的爵位给丢了,这样的取舍,让扈成如何能忍受的住。
“父亲,父亲,千万不可伤了身体啊!”扈靖面色苍白,赶紧将银票捡了起来,忍不住抱着扈成的小腿,跪在地上大声哭诉道,爵位丢了,说明以后扈家是低人一等,就算是有一个嫔妃姑姑也是一样。
“你知道什么,失去了爵位,我们家就失去了一切,六万银币就买走了我们家繁阳侯的爵位,你让为父日后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啊!”扈成这个时候心中十分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去赌坊,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让自己沉迷其中,一下子输了这么多钱财,现在连自己的爵位都没有了。
“姑母,姑母或许有她的难言之隐吧!毕竟这钱是从皇后那里借的。”扈靖想了想替扈三娘开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