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盛希被安争拉着胳膊往外走,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哪里还会想到什么不详的预感,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好像一瞬间懵了,脑子里空荡荡的。
可是安争的下一句话,就让风盛希一下子清醒过来。
“徐拾遗可能已经死了。”
风盛希感觉自己脑子里嗡的一声,不由自主的出现了那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深沉内敛,看起来像是有些阴郁,可是人却很好,怎么就死了?
虽然和徐拾遗没有见过几次,可总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人,好人不都应该长寿才对吗?
“为什么?”
她问。
不是出了什么事,也不是怎么死的,仇人是谁,而是为什么。
安争从这三个字里面感受到了风盛希那种愤怒,那是对这个世道的抗争,可所谓的世道,不就是人心吗?历来人所谓的和世道抗争,不就是人心和人心的战争吗?
“你不能一个人留在仙宫了,谈山色找到了一个很强大的帮手,徐拾遗应该就是被他们两个人所杀,现在咱们任何人落单都有可能是谈山色暗杀的对象,你跟我走,现在联络紫萝,让他去燕城。”
“好。”
风盛希是个女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很快她就冷静下来,然后开始联络紫萝,她本是东海瑶池仙后亲自选中的继承者,又怎么会差?可是她用紫萝给她的传讯法器连着发了好几条消息,紫萝却一条都没有回过来,渐渐地,那种不详的预感再次从风盛希的心里生出来。
她是紫萝的女儿,有人说亲人们之间总是会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往往都能提前预感到什么,又或者是在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明明没有在现场却似乎同时有了那种先见,安争就曾经遇到过在幻世长居城的时候,有一次杜瘦瘦的父亲出去做事,他母亲在家里洗衣做饭,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开始心神不宁,做什么都做不下去,终究还是忍不住跑了出去。
结果在半路上看到了被牛车轧断了腿的丈夫,若非她赶去的话,他丈夫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风盛希此时越来越害怕,她开始担心是不是紫萝要出什么问题,虽然她心里已经承认了这个事实,她是紫萝的女儿,但她还没有喊过一声父亲。
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也是尴尬多过于其他的感觉,她尴尬,紫萝也尴尬,但是她看得出来,紫萝正在努力的去学习去适应一个父亲的角色,而她呢?却还在抵触着一个女儿的身份可是当这种不安不详在心里越发浓烈起来之后,她才发现,其实自己在内心深处早就已经承认了这个父亲。
“他会不会出事?”
她忽然抓住了安争的手,安争感觉到她手心里的冰凉。
“不会。”
安争的回答一场笃定。
“他是紫萝,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紫萝,我都可能被人干掉,但紫萝不会。”
风盛希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起手捂住了安争的嘴:“不许胡说八道。”
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安争倒是愣住了,然后风盛希连忙收回手,低着头不敢看安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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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她是强大的神女,东海瑶池的继承者,可是在安争面前却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咱们走吧,先去青州找大家汇合,然后回燕城。”
“好,听你的。”
两个人加速离开了仙宫,似乎总是有一双阴测测的眼睛在暗中看着他们似的,也许是因为徐拾遗出了事,所以每个人心里都多了些戒备,所以就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青州,小洞庭湖底。
当他们看到徐拾遗尸体的时候,每个人都傻了,愣在那,然后有人开始落泪,他们经历过太多的生死,他们的意志和心境远比寻常人强大的多,可是当看到自己的朋友就那么冰冷的躺在地上,而那尸体上千疮百孔,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徐拾遗的心口上有一个破洞,伤口很奇怪。
曲流兮强忍着悲痛蹲下来检查徐拾遗的尸体,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他受了致命一击但没有立刻死去,而是用极复杂的空间之术暂时控制了伤口,但这不是治疗术,是在自己伤口位置上加了一个折叠空间,让恶化变得迟缓起来动手的人修为之力很诡异,他的修为之力好像是水晶?”
她有些不确定,因为在徐拾遗的伤口上残存着很多紫色水晶的残渣。
徐拾遗心脏位置的伤口依然封存着,那种复杂的空间之术曲流兮没办法解开,所以看不到伤口里面的情况。
“等一下。”
曲流兮忽然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如果说他是受伤之后为了撤走,所以用空间之术封住了伤口的话,应该可以坚持的更久他不是封印了伤口,而是把什么东西封印在伤口里了,借此骗过了谈山色和那个文辕,他在受重创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将伤口封住,而是用尽全力的逃走,这空间之术,是他到了这里之后才加在自己身上的。”
“太复杂了,我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