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沧蛮山上,我看到方争那样的绝世强者居然都会死掉,我就开始思考一个人最大的破绽是什么,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是脑袋,但对于修行者来说就是心脏。若是心脏破碎我也死不了,那么我的敌人将会增加一倍的死亡概率。”
左剑堂狞笑着:“我只是想不到,我从方争身上感悟到的这些,居然还会用在对付方争身上。那个时候的你是多么强大啊,在你面前我几乎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再看看现在的你,就算你靠着一些算计让我受了伤,但你终究还是太弱了。”
他往前慢慢的推进,安争的手臂被推着向后。
两个人在实力境界上的巨大差距,这个时候还是体现了出来。小天境和大满境,不仅仅是在数字上的层次差距,还是质量上的。两个人的修为之力如果用浅显的比喻来形容就是左剑堂的修为之力是紫品的,而安争大满境的修为之力只是金品。
安争咬着牙一言不发,因为此时他连说话都不能。
“体会到了吗?”
左剑堂往前走,安争往后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半个破军剑。左剑堂的手往前推进的距离越来越大,而安争的修为之力急速消耗着,甚至连准备在关键时候用出来的神雷天征都用不出来了。
和一个小天境的强者比拼修为之力的深厚,那只能说是毫无胜算。但是安争已经陷进去了,没有任何办法自拔。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修为之力的消耗上打赢他的修为之力比左剑堂要多才行,然而这是一个悖论,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如果,安争没有曲流兮的话,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但是安争有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一个时时刻刻都在思考着安争可能遇到什么样的凶险的女人。所以安争的身上带着很多很多的丹药,每一颗都是曲流兮根据安争的体质而专门炼制出来的。这些丹药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只是价值上的,但对于安争来说那是救命的。
安争的血培珠手串转动起来,一颗金品巅峰的丹药自己飞出来飘进了安争的嘴里。安争本来惨白的脸上恢复过来几分血色,然后开始反击他的手往前推进,而左剑堂开始后退。
此时两个人的修为之力全都在破军剑里,而安争看起来比左剑堂要好的多了,最起码,身上没有多少伤。
“你这样的人,怎么就这么不容易死?”
左剑堂那双没了眼皮的眼睛看着安争,样子无比的恐怖。
安争吃下去一颗丹药之后恢复过来一些,咬着牙回了一句:“因为你这样的人还没死绝。”
左剑堂冷哼:“我知道你为了杀我一定做了很多准备,但是当到了拼修为之力这一刻,你就已经输了。就算你有丹药维持修为之力,但是你有后援吗?最多再有三分钟,我左家的高手就会赶来,你的丹药可以为你支持三分钟,可以为你杀人吗?”
安争没有回答,因为他的修为之力再一次耗尽了。
第二颗丹药飞出来钻进安争嘴里,补充着安争迅速消耗的修为之力。然而,这样的生死对决之下,修为之力的消耗犹如决堤的洪水一样往外宣泄,速度太快了。
“最终你还是死在我手里。”
左剑堂狞笑着:“当初剑灵问我,为什么非要杀了你。我说,因为你和我们这样的人是天敌。哪怕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那一刻,也是天敌,所以能提前干掉天敌,为什么不呢?”
安争咬着牙:“原来还有他。”
“是,有他,你还想杀了他?”
左剑堂忽然大笑起来:“你的修为之力又耗尽了,你还有丹药吗?”
他握着破军剑的左手已经没了肉,指骨握着长剑,发出咔嚓咔嚓的摩擦声。他的骨骼之坚固,令人震撼。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笑了笑:“你一定查到了,我最擅长的是左手剑,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包括我的敌人。但你们都错了一点我擅长的是左手,不是左手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左手就是我的剑。”
他的右手抬起来,忽然掰断了自己左手的一根指骨,然后往前一刺。
“左手剑,左手是剑。”
噗!
那指骨上一道剑芒沛然而出,直接刺穿了安争的身体。安争的动作已经快极了,也仅仅是再一次避开了分毫,剑芒刺穿了他的胸膛,这次距离心脏更近。
也就是这个时候,安争才注意到左剑堂的心脏其实不是心脏,换句话说不是普通的心脏。他的心脏是钢架构的,上面还闪烁着符文,也就是说,他以一件器械和法阵来取代了心脏的作用。
“你还能避开几次?”
左剑堂右手握着指骨再次往前一刺,剑芒再次刺穿了安争的身体,而安争还是看看避开了。
安争吞下去第三颗丹药,然后忽然抬起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剑芒。
剑芒是剑气的实体化,抓住剑芒,但安争的手在流血。
“刚才你问我,丹药能不能杀人?”
安争忽然笑了:“能,只是你不知道怎么用。”
左剑堂的脸色猛的一变,这才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晚了。之前安争打出去的铁蒺藜里都藏着丹药,被左剑堂一掌扫开,那些铁蒺藜飞的到处都是。左剑堂当然不会在意这些,然而这些才是致命的。
安争不断的在吃丹药,修为之力消耗的速度快的惊人,那正是因为丹药的作用。
四周都是丹药的药气,而这丹药的作用是加速血脉的流通。而在左剑堂连续刺穿安争身体的同时,安争操控着天目将那些散碎出去的丹药都取了起来,塞进了左剑堂后背的伤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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