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的拳头明明没有碰撞在一起,但是拳头之间却爆开了一声巨响。好像有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向四周荡漾了出去,两个人不远处的几根翠竹啪的一声被切断了,断口处犹如利刃斩过一样齐整平滑。
安争的胳膊不由自主的向后一荡,他的修为之力远不如刘骜,这一下被震得发疼。
还没等他调整过来,刘骜的飞剑又到了。
也就是在这时候,那些围观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很沉重的什么东西擦着地面的声音。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铁箱子被拖着走,又好像是一扇沉重的大门被奋力推开了一些。
没错,是门。
门开了一些,只是一些。只有陈羲自己知道,他只是把门推开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连一根手指粗细都没有的距离。
“滚!”
安争忽然一抬手,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刻居然发生这样的事!
他一抬手,竟然硬生生的一把将飞剑抓住了。他攥着飞剑的剑柄,然后手心里一股力量如烈火般炽热,飞剑被这股力量挤压的很快变得通红。安争的手一攥,将飞剑攥成了一个铁疙瘩随便丢在地上。
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吓傻了似的刘骜:“应该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在什么状态下可以杀死一个须弥之境的修行者。”
他的脚下一点,身子爆射出去。刘骜连忙出手一拳砸向安争的面门,安争的手恰到好处的伸出来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一扭一带咔嚓一声,刘骜的胳膊竟是被直接拽了下来,一股血箭一样从肩膀的断口处喷涌出来。
刘骜拳风里蕴含的修为之力,被安争引着飞向远处,一大片竹林被这狂暴的力量掀翻。
安争看着已经面无血色的刘骜,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只有傻子才会将自己最强的力量完全展现出来,而你现在是否还认为我不能和那三个人相提并论?”
刘骜不住的后退,咬着牙说道:“老子早就想过了,我杀人无数,最后也不会好死。早晚都会被人杀了,只是没有想到会被你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杀死。既然你打赢了我,我也无话好说。”
他一低头从地上捡起来一把断刀:“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输了就是输了,我现在把命赔给你!”
他将手里的刀猛的往心口一刺:“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那魁梧的身躯向后倒下去,血流了一地。
剩下的那几个动了手的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转身就跑。安争冷哼一声:“谁也别想走。”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先追上最后面的一个,那个人只跑出去三步就被安争从后面一刀斩落了头颅。第二个人跑出去七步,被安争一刀将半边身子劈落。第三个人跑到竹林边上,安争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拽了回来,然后刀向下一刺刺穿了心口,刀尖从后背刺穿出来。
最后一个人跑到大门口,正巧赶上要进门的鹰扬将军王开泰。这里距离兵部并不远,王开泰是感觉到了修为之力的波动赶过来的,半路上遇到了那个报信的人。
王开泰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人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人是谁,安争从后面追上来,一刀将那个人的脑袋劈开。长刀卡在那个人的脑壳里,安争往外抽刀的时候,刀身和头骨摩擦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如此的清晰。
安争将长刀抽出来,一脚将尸体踹翻。
王开泰怔住:“怎么回事?”
安争道:“稍后再跟你解释,我还差一个人没杀。”
他转身,朝着高翔走了过去。高翔吓得面无血色:“安安爷,这件事真的是误会,现在动手的人都已经死了,这件事你看是不是就你过去了?”
“过你妈了个逼。”
安争冲过去,一刀劈下去。
当的一声,一块石头将安争手里的长刀击落。
王开泰大步过来:“你要干嘛!”
安争猛的回头:“谁也别想拦着我!”
一瞬间,王开泰被安争眸子里那股子凶狠吓了一跳。
“什么事先说明,你为什么跑到这杀人。我来了,不能让你由着性子来。”
王开泰一招手,也不知道那张断崖铁梨木的长弓从哪儿出来的,他手里捏着一支羽箭对着安争:“有什么事,你先说清楚。”
安争转身一把抓住高翔的头发,另一只手抓着高翔的脖子:“王将军尽管放箭就是了,人我必杀!”
咔嚓一声,高翔的脖子被安争拗断,他一只脚踩着高翔的肩膀,然后双手往上一拔噗的一下把把高翔那颗人头竟是硬生生拔了下来。
王开泰的手动了动,最终也没有把箭射出去。
安争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一刀一个,将所有动手袭击了金三令的人脑袋都割了下来。深夜之中,那疲惫的少年手里抓住头发拎着七八颗人头,大步而行,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