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没事没有受伤,这些都是他们的血。”按住他的手,如久也来回打量他们几人,除了俞谌之每人都挂了些彩,索性看着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势多是些皮肉伤。
暗自松了口气的俞谌之紧紧握住她的手,直到这时才想起儿子,扭头看向深宝,“深宝你怎么样,告诉爹有没有被吓住?”
对于他的关心,深宝直接扭过头不看他,将头搁在舅舅的肩膀上心底暗搓搓道:这时才想起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迟?哼。
他如此傲娇的小样子看得众人闷笑不已。
“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这一路怕是得有的热闹了。”
沈如叁掂了掂小家伙的屁屁,对着妹妹说道,“要不你们带着孩子先走,我来和他们拉扯…”
“不必三哥,等到了下个府城我去买些制药的工具。”
待她准备好,还真不怕他们再来,就看熙元帝有多少死士,尽数杀光后心不心疼。
眼中的寒光一闪而逝,若是能派来隐卫和那什么银袍供奉就再好不过了。
“走,先去船头,我给你们止血上些药。”
整座船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已经毫无声息的黑衣人。
生锈似的血腥味并没有随着风飘散,甚至于还越来越浓。
当来到船头,一眼就看向孩子们的如久看清泽宝不对劲的样子,立刻挣开俞谌之紧握着的手直奔向他们站立的小圈内。
“泽宝,泽宝你觉得怎么样?听得见娘亲的话吗?”将他抱入怀中,如久伸手按上他的手腕处。
“娘亲~好,好难受~”带着哭腔的泽宝话还没说完,像是已经忍到了极限,头一歪开始剧烈的呕吐。
“俞木头,快,快将那些人全部丢下船,用清水将船上血迹冲洗几遍。”
“玄岘!”
“是,主子!”
看着呕吐得停不下来的泽宝,如久松开他,快速地将自己沾着血迹的外衫脱去,抱起他飞回二楼房间里。
取出母子二人换洗的衣服,再将他带入沐浴房。
“泽宝,先抱着它闻闻去去味儿,娘亲马上清理干净。啊乖,很快就不难受了。”
双手捧住她递过来的大橙子,泽宝白着脸抖着身子,将整个鼻子都搁在了果子上,待闻着它散发出的诱人香味,驱散了些一直萦绕着的腥臭味他眼中才恢复了些光彩。
也没有顾及水冷,只是快速将全身冲洗干净,再换了套干净的衣裙。
“九九,热水…”进来端着盆热水的俞谌之看着她湿哒哒的头发,还有地上满地的水渍,眉峰狠狠皱起。
知道他要说什么,如久摇摇头接过他手中的盆子,“我没事,你也快速地换身衣服,也让他们都换了。我给泽宝洗个澡,你先出去。”
“……”
还来不及再说一句话,就已经被推出房门锁在外面的俞谌之,望着紧闭的门窗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怎么感觉有了孩子自己地位处于飘摇动荡中?
不知他心底升起的危机感,如久此时满眼满心中只有泽宝,“泽宝怎么样,好些了吗?”
“娘亲~”
眼中闪烁着泪花的泽宝带着哭腔只唤出一声娘亲,与她如出一辙的双眸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样子,让如久眼底一热,心疼不已的将他抱入怀中柔声安慰,“乖,不哭。泽宝乖,很快就不难受了啊。”
快速地把他衣服脱下,用兑好的热水为他从头到脚的清洗,再为他擦干穿上新的衣服。
“怎么样,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蔫蔫地点头,泽宝抬起小手为娘亲抚平她紧皱着的眉头,其实他还是很难受,可更不愿看娘亲她为自己难过的样子。
“再忍忍啊,玄岘叔叔他们马上就会把船里清理好,咱们泽宝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娘亲,泽宝乖,泽宝忍忍。”
软软的绵羊音,说出来的话,让如久眼泪再也没忍住,唰得掉下来。
孩子们是她不可碰触的逆鳞,谁敢碰,那便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