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蔡侯留下的导引术是不是真的很契合蔡家人还是蔡瑁的勤奋,一年的时间,从不入流的武者,连破三流二流,成为蔡家最高强的武者。
是的,蔡家一直都标榜自己是世家,是士子集团的成员之一。可他们在荆州,老牌的南阳家族拉足了仇恨,让中原对南阳乃至整个荆州都不感冒。
就连家主蔡讽也认为,一个世家不管你文事如何昌盛,也需要武力来保证和维护自家的成果。他欣喜若狂,暗中让所有蔡家的族人都修习。
从赵家集回来,蔡瑁也没闲着,时不时乔装打扮,破山贼诛水寇,武艺得到进一步提升。
此刻,他心潮澎湃,想不到老朋友赵云并没有因为位高权重而忽视对蔡家的友谊,这不,南征军尽管从江陵路过没有停驻,马上秘密写信让自己入局。
这可不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武将,而是实打实的校尉,尽管麾下的水军都是荆襄各家凑出来的,里面所有的人都在为朝廷出力。
“兄台,你逃不掉了!”即便到了这关头,蔡瑁说话还是温文尔雅:“何不归顺朝廷,做一个有用的人才?”
看到陈阳还在迟疑,他加了一把火:“我手下的弓箭全部对准你,设若兄台一意孤行,本校尉绝不在意斩杀一个反叛之人。”
连洭浦关上的赵龙隔江而望,都觉得十分惊讶。去年路过江陵时,此人不过筑基有成。
当然,让他学蔡瑁的说辞是学不会的,赵家人面前,要么降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
“是本人害了你们!”陈阳没有答复,对着自家的部卒致歉:“是我力主驻马追杀袁术,进入荆州地界。又是我学艺不精,带着你们陷入险境。”
“大家放下武器投降,我没脸活在世上了。告诉阿爹,我无法尽孝。”
说着,陈阳举起宝剑,面朝西方就要自杀。
“糊涂!”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蔡瑁可是跟着赵云请教过射箭之术的,要是这么三四丈都射不中,也就枉费功夫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拉弓射箭一气呵成,陈阳的右臂射中,宝剑呛啷掉在地上。
驻马部卒们刚才吓傻了,都没反应过来,此刻赶紧上前扶住自家少族长。
蔡瑁一跃而至,站在他面前温和地说:“兄台,你起兵反汉,是为不忠;随意自杀,父母健在,还要做那不孝之人么?”
“罢罢罢!”陈阳单膝跪地:“败军之人驻马陈阳见过将军。”
“兄台请起!”蔡瑁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我不过是个校尉,南征军中唯一称得上将军的是我们的大帅赵云赵子龙将军!”
暗中埋伏的高干看到这一幕,没有现身,免得友军认为自家要抢功。
陈阳心情十分复杂,他看到赵字旗,也听说过镇南将军叫赵云,还没见过本人。
南越之地,消息闭塞,他们根本不清楚赵云是何人,毕竟这些小部落不入流,大的部落自然清楚,正头疼着呢。
对岸的形式不一样,林涛看到艨艟斗舰顺水而下,自家停在溱水里面的船只被撞得成了碎片,自己的部卒们水中嘶叫着,汉军的箭支如雨,不停射到水里,鲜血染红了溱水。
他睚眦欲裂,带着剩下的三四百部卒,奋力朝最前面的艨艟斗舰冲了过去。
这边领军的是马秉的弟弟马臻,不过一个勉强筑基的武者,如何敢正面厮杀?赶紧命人调转方向,朝岸上射了过来。
身边一个个部卒倒下,林涛前冲之势不曾稍减。
“兀那贼将,认得你爷爷夏侯惇乎?”曹军早就埋伏在此,眼见水军箭支不密,一不留神就要被敌人反夺船只,再也顾不得隐藏身形。
夏侯惇一马当先,手中的刀不停劈砍在歇马部卒的头上,几乎一刀一个,转眼间到了林涛跟前。风声过处,卒不及防的林涛被砍得脑袋分家。
惊魂未定的马家人在马臻的带领下,齐喊“威武”。
夏侯惇呵呵大笑,调转马头,一拍马屁股,朝最近的蛮兵冲了过去。
兵是将的胆将是兵的魂,曹军大喜,连步兵都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劲,漫山遍野追杀四处奔逃的驻马部卒。
关墙上的赵龙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禁不住喃喃自语:“这小子的杀性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