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任何年代,都有人渴求知识,就是在士子眼中不屑一顾的鸿都门学,同样有这样一批学生。
他们没有显赫的出身,知道今后一切都需要靠自己去创造,获得一个到皇帝亲自设立的学校来求学,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十分珍惜。
但是,这些人在赵云眼中,和一般的腐儒好像也没啥不同。
杂工们一个个忙得满头大汗,学子们没有一个有帮忙的意识。
或许在他们看来,保持一个良好的坐姿,在大才赵先生面前表现出最美好的一面,应该从此就能有一步登天的机会。
就是现在,学子们也能出去自豪地对别人讲:“我是子龙先生的学生。”
然则,学生也分一个三六九等,就像武侠小说里面写的亲传弟子与普通弟子的区别。
“各位早上好!”没有其他儒生一般的开场白,赵云沿用了后世的问候:“我就是学校新的博士真定赵子龙。”
一时间,整个本来就寂静的教室里鸦雀无声,这是怎么回事?啥时候先生还要给学生问好?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百思不得其解。
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么?赵云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尽管失去了内力,他常年锻炼的基本功可不是白做的,声音洪亮。
此刻,赵云也不管学子们诧异的眼神,娓娓而谈:
古之学者必有师。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师道之不传也久矣!欲人之无惑也难矣!
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是故圣益圣,愚益愚。
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
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
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
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
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
问之,则曰:“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
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
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光和四年暮春,圣命余为鸿都门学博士。开讲之日,值旭日东升之时,然弟子众早到矣。屏气凝神,执礼甚恭。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