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何皇后的弟弟?”那个小的吃吃笑道:“我还是皇帝的女儿呢。”
她这话说得很大声,让何文与他的跟班呆了一呆,就是旁边听到这话的都暗暗称奇。
皇帝的女儿那就是公主,公主出行必然是前呼后拥,还要清场的。这几人身边有几位男女护卫,明显没有大内的衣饰。
“佳儿别闹,”四位女郎中看上去就是居于老大地位的轻声责备,又扭头轻叱道:“这里是皇上特别修建的鸿都门学,在光天化日之下,请自重。”
没错,她们就是刚吃过午饭过来踏青的荀妮、蔡琰、桑朵、刘佳。
说起来真的很可怜,万年公主出生都在雒阳,对故乡河间自然是没啥印象,好在父亲刘宏此次终于良心发现,带她出宫,至于雒阳城,她和其他三女一样不熟悉。
不过恰好宫女之中有人本身就是京城人士,尽管对鸿都门学不熟悉,毕竟这里以前是两位两千石官员和若干个其他官员的府邸,至少比其他人要有方向感一些。
当然赵云本人,马上就要在学校正式上课,这段时间出的风头够大了,暂时不想出去。
雒阳城的水很深,谁知道在学校里面有没有那些言官的门生故旧在里面?到时候一汇报,指不定又要用什么名义再参自己一本。
刘陶虽然掌管御史台,可惜他本身就是刘家人,刘宏对他防备很深。一来二去,他竟然有些把控不了自己的手下,每次言官们上禀,他都是在大殿上才知道。
身为御史台尚且如此,赵云一个小小的博士,既然一次不能参倒,就等于是结下了仇,他们会极力在暗中收集证据。
何文只是呆了那么一瞬,心中狂喜不已。我确实是皇后的弟弟,额,是堂弟,那没啥关系,你竟然敢说自己是皇帝的女儿,岂不是有欺君之罪?
到时候自己吓唬吓唬,看着这个粉嫩的雏,就逃不脱自己的手掌心了。
不然,说不定自己也辣手摧花,亲自把她们抓到衙门定罪,其他三个都可以上手。
“咳咳,大胆女子,你知道刚才你说的什么?”何文出马了:“可以说,除了我何某人,今天你是死罪难逃!”
“这位公子说笑了!”荀妮眉头一皱,看也不看故作潇洒的这家伙:“请自重!”
她自小受大儒荀爽的熏陶,两次说出请自重,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
对何家人没啥好感,尽管荀妮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今后何家与赵家肯定不是一路人,却也不愿在这里恶言相向。
身为赵云的大妇,她还是有自己的气度,长期受到儒家的熏陶,或许就是玄之又玄的浩然之气,让一众宵小气焰顿时为之一滞。
“你是什么人?”何文旁边的跟班由于没有正面相对,感受不到压力,有些奇怪为何何公子不说话,赶紧跳了出来。
“那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了!”桑朵本身就来自塞外,不要说吵架,就是打架又怕过谁来?
“姑娘,你这话就有些过了。”哪怕心里不快,何文还是想用温和的手段得到美女,他呵呵笑道:“敢说自己是皇帝的女儿,乃欺君大罪,居然还不想让我们知道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