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云的马车过去不久,几匹马狂奔而至,到了中东门给守城士卒看了看令牌,没有丝毫减速,继续打马前进。
不过,毕竟是京城,那几匹马的速度稍微放缓,要是一不小心撞到了人不是闹着玩儿的。
说起来,太学和鸿都门学之间的怨恨,就是一件件小事累计起来才到了今天互不相容的地步,其中之一就有纵马伤人这一项。
太学学子,来自全国各地的世家,同窗之间的网络关系遍布全国,就是在雒阳城不少达官显贵的公子们都在那里就读。
不要说学子们本人,就是他们的家奴部曲下人,偶尔在闹市有急事赶路,奔马撞到了平头百姓,连马都不会停下来,扔一金两金在地上完事。
久而久之,这些人养成了闹市纵马的恶习。
无巧不成书,有一次恰好撞着了鸿都门学学子的下人,对方不依不饶,闹到官府。
一边身后是世家,另一边身后则是宦官和他们笼络的寒门。
可以说,双方之间的较量,就像是党锢之祸的第二个战场。
结果,太学学子们大败亏输,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平时也就说说而已。
现在你们的家仆在闹市纵马伤人,必须要认罪伏法。
结果就悲催了,以往不过是随意的行为,那一天骑马的几个家仆,全部被腰斩弃市。
几个家仆无关紧要,关键是脸面,好一段时间,太学学子本人出行,都不敢鲜衣怒马。
前车之鉴,让太学的人憋了一口气,却根本就吐不出来。
“刚才的人不是守候子龙先生的人吗?”城门口等候的那些人有几个眼精。
“对呀,是不是他本人就在后面?”
“胡说,起先那些人不是告诉我们,赵先生的踪迹都找不到了吗?”
“都别说话了,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找出子龙先生。到时候马上通知公子们,由他们亲自来迎接到燕赵风味才算交差。”
那些骑士们小心翼翼地在闹市穿行,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样子,才到了燕赵风味的大门口。
只见领头的骑士不等马静立,一个翻身从马上下来,噌噌噌几步跑了进去。
“公子,子龙先生的作品拿到手!”他单膝跪地呈上去。
“不对呀!”第一个接到手的公子刚一打开纸张,脸色微变:“这根本就不是赵子龙本人书写的,你们在那里找了来糊弄我们?”
“禀公子,子龙先生的墨宝被城门校尉赵延大人裱糊后拿走。”那骑士心中惴惴:“小的花了一百金,从一个鸿都门学的学子手中买的他的抄品!”
“赵忠那老狗没出面,他家的小狗就把你吓成这样?”那公子气不打一处来:“他赵延不过是一个城门校尉,有何资格拿走赵子龙的亲笔书?”
“张兄,不要为难下人了。”旁边的一个人马上过来劝解:“你下去吧。”
他回头又轻声说道:“不要说下人,就是你我遇到赵延,当有勇气和他抗争?”
“秦兄说的是!”另一人脸上有些凝重:“茂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几位,不管是谁誊写的,只要是赵子龙的文就行。”旁边桌子上过来一人,他劈手夺过纸张开始念诵。
“咦?!将近酒,这是啥诗名?大家听好了,某来读一遍,诸君细细品味。如能超过他的作品,说什么也得闹到金銮殿。”
是啊,要是赵云写出来的东西狗屁不是,有何资格去当鸿都门学的博士?他们针对的不仅仅是赵云本人还有皇帝的走狗宦官们把持的鸿都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