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根赤部,人来人往相当热闹,原本首领住所外面,开了一家规模颇大的酒馆。
要是往年这个时候,整个部族早就陷入一片寂静之中,此刻还能听到酒馆里有人在大声喧哗,有钱的贵族们最喜欢里面的烈酒。
当然,根本就没人敢在这里闹事,那可是赵东大人开的酒馆,好吧,是娜吉大人。
“大帅,是不是有些冒险?”戏志才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刚才好像有人在吵闹。
“你可把黄忠给小觑了,”赵孟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当初拿下这里,以区区五百人,就是本帅也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
“是啊,”戏志才也不得不佩服,毕竟自己还在逐渐摸索:“不管是武力还是时机,恰到好处,说是大兄他都没动手,翼德倒是战了个痛快。”
“外人根本就不知道,”赵孟解释:“汉升坐镇那里,鲜卑人不敢乱动,又是大冬天的,我们不去惹他们估计现在谁都不敢来惹我们。”
“十六那孩子,稳着呢。当了几天部落的首领,大不一样。鲜卑人他带着我们都放心,谁不服他?”
“你真以为,子玉和子龙哥俩的龌龊为叔看不出来吗?我要不去,他俩就反天了,不能好好合作,如何才能快速解决掉高句丽人?”
是啊,他的头衔是护鲜卑校尉,并不是护高句丽校尉,尽管蹇硕已经去了王险城,贯中哪怕现在受赵忠的委派进入营中,却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此刻,皇帝派来的人经过爬山涉水,连夜终于赶到了帅帐。
“什么,赵侯得了瘟疫?”领头的人一听,大惊失色。
贯中也不晓得具体情况:“那不如先到我的小帐休息,静候佳音?”
黄忠还是脸上酷酷的:“使者大人竟然不远千里从雒阳而来,自然是要见一见大帅的。来吧,不过不能离得太近。”
营房中。“赵孟”脸色蜡黄,手时不时不自觉地抖动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滴落,旁边正在伺候的士卒双眼垂泪。
“滚出去!”士卒一看就是赵家部曲,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使者,厉喝道:“前线大公子与三公子正在鏖战,你们想消息走漏吗?”
贯中的营帐里,他看着惊魂未定的使者,自己其实也好不了多少。
两人都是宦官,却属于不同的派系,他根本就不需要给啥好脸色,皇帝派来的人又如何?这里可是北疆大营。
“你现在满意了?”贯中脸上闪过一丝蕴怒,要是自己到了赵忠、张让,不,就算是蹇硕的级别,料想一个小小的黄门不敢不听自己的话。
“贯大人息怒,皇上亲口吩咐,小的不得不亲自见到本人。”使者一脸云淡风轻:“要是陛下他知道我连赵侯的面都没见着,后果你晓得。”
“说吧,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贯中一直在等着封赏呢,大捷过去这么久了,自己的位置也该往上面挪一挪。
尽管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辛辛苦苦陪着北征军将士在这里受苦,总得有所表示才对。
“贯大人,你认为赵侯是不是真的?”使者还是有些怀疑。
“本官亲自陪你过去的,”贯中气不打一处来:“我们在这里的大捷,是有汉以来前所未有的胜利,都是在赵侯的指挥下获得。”
“他老人家何等英武,需要阴谋诡计来欺骗你?再说,计谋都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本官不是敌人,难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