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先是越打越快,只见两团人影不停变换位置,就算张郃也修炼导引术到了不低的境界,如今稳稳的三流高手顶峰,都看不清楚。
奇怪的是,他们的枪简直都没有触碰过彼此,稍触即收,隐约间,他觉得师徒俩都在竭力寻找对方的破绽,以发动雷霆一击。
突然,双方就像是约好一样,同时慢了下来,赵云的脸色有些苍白,呼吸声很粗,拿枪的手隐隐都在颤抖,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对面。
“杀!”他一声大吼,长枪再次闪电般刺出,如同彗星掠过长空般耀眼,刺得张郃禁不住眨了下眼睛。
再睁开时,只见赵云枪尖杵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反观童渊的情况要好不少。
但老人的鬓角间有汗水涌出,起先一丝不苟的头发,显得凌乱。
不过,气息还比较稳,听不到气喘。
“云弟,怎么跟前辈见面就性命相博?”张郃忍不住责怪:“万一有个闪失,不管哪一方受伤,那可如何得了?”
“哈哈哈哈,”赵云很少这样粗犷地笑,他接过童智递过来的茶水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把嘴角的水渍用手背一抹:“痛快!”
“师父,弟子还是差得太远。最后这一枪,徒儿是从回马枪中变化而来,可以说是我目前最强的一招,精气神达到顶峰。”
“不赢即输,再也没有力气刺出一枪。要在战场上,都不晓得死掉多少回了。”
“云儿你也别妄自菲薄,”童渊摆摆手:“天下间能接住你那一枪的人,二十年前除了一些隐居的方士,不超过三十个。”
“还是差了火候,只能说徒儿不管精气神哪一方面,和您都永远不能相比。”赵云收起枪,眼睛微眯,在回味刚才的战斗。
他差点忘了,侧过头:“虎子哥,你也太小看我师父他老人家了。毫不谦虚地说,在天下间能伤我师父的人,几乎没有。即便有,那也是两败俱伤。”
童渊没有说话,矜持地微笑着,显然是默认了,拿起童慧递过来的茶杯浅啜了一口。
“你就是赵孟贤弟的义弟之子?根基倒也扎实,手上的人命不少,惜乎缺少了生死之间的搏杀,不然你的武艺还能再进一步。”
“师父,您是如何看出我虎子哥的虚实?”赵云有些好奇。
他只知道张郃武艺不错,貌似与自己还有些差距,却也不会太大。
当然,如果性命相搏,生死却很难说。毕竟以弱胜强的例子太多,决定生死的因素也不少,往往就在一刹那间胜负之势就会逆转。
“你看他脚下不丁不八,站在那里近距离看我们师徒二人斗武,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曾移动半分,显然基础挺好,眼力劲也还可以。”老人侃侃而谈。
“你再具体分析能看出两点,第一点是他本身见惯生死,根本就觉得无所谓,方能静心观战。”
“第二点在你刚才刺出最后一枪的时候,为师才发现,他还是没有领会到你那一枪的杀机,却已经心怯,要不然也不会眨眼睛。”
“所以为师说他缺少生死间的磨砺,还不能做到那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孤注一掷。”
张郃在一旁佩服地五体投地,想不到老人在与徒弟比武的同时,还能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这个细微的动作都没能瞒过他的感官。
“师父,您看能不能指点下虎子哥?”赵云央求道:“毕竟他马上就要去海上,为今后徒儿的海商负责。”
“你叫张郃是吧?”童渊有些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