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格什拉克湾的地势固然没有更北方的布扎齐湾更具有地理优势,因为布扎齐湾的宽度更窄,这也就更有利于国防军的岸上炮兵掩护水湾,可是布扎齐湾的出口太狭窄了。陈汉方面经过深思熟虑,最终把造船厂的地址放到了曼格什拉克湾。
而圆岛和距离圆岛不远的柳叶岛,就成为了拱护曼格什拉克湾内造船厂的重要防御点。
只要这两个岛屿不失,俄军的里海舰队是进不了曼格什拉克湾的。
现在,乌拉尔河流域的陆地争斗愈发的激烈,里海水面上的争斗也逐渐升级。
俄军这些年重点经营的里海海军,几次想要与陈汉的里海水师展开大战,陈汉选择了后退。因为里海水师并不是陈汉的重点经营点,现在比较双边实力,还是俄军的水师力量更胜一筹。
毕竟里海的得失与俄罗斯的利害关系跟与中国的利害关系是完全不一样的。
吐尼亚孜抱着脑袋在壕沟里面蹲着,满头满脸都被硝烟熏成了黑色。挨火箭猛怼的时间真是能用度秒如年来形容,短短十分钟都不到的轰炸,在这些蹲坑挨炸的守岛官兵们看来,却好似过了半辈子一样长。
火箭并不是火箭弹,这是西方人搞出来的一种变种,有参考印度人的火箭模式,长长的细弹筒后头加了一个几米长的平衡杆,杀伤力和精准度减弱了很多,可射程也增强了很多。
它的发明者是英国人威廉·康格里夫。在印度的迈索尔战争中,英国人在印度人的火箭下吃了不少的亏,印度火箭于是引起了在兵工厂皇家实验室工作的炮兵上校威廉·康格里夫的极大兴趣,他认为火箭是加强版的火箭弹,是对抗拿破仑最好的武器——当时正值拿破仑试图登陆英国本土时期,由于英国陆军兵力不足,需要在海上消灭敌军,可大海茫茫,皇家海军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所以英国急需能够有效攻击法国登陆船的武器。于是康格里夫就着手对其进行改造。经过几年的探索,康格里夫于1805年采用新型火药制造出了一种实用的火箭,重15千克,箭长11米,直径01米,并且装上了一根46米长的平衡杆,射程可达2000米开外,并且有持续升级改造的潜力。
这种武器现在最远能打到六华里开外,比六角炮都远!
不过俄国人的轰击一停,这些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动也不动的陈汉官兵就立即恢复了战斗的姿态。一个个起身上到各自的射击位置。
作为一名中士军官,吐尼亚孜跳起来后就拎着军刀,从堑壕的这头走到那一头,一路上嘴巴还在大声嚷嚷着:“准备战斗!都给我起来。准备战斗!”看到谁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脚就踹了过去,嘴里还会骂上一句该死。
作为一名基层军官,太文雅了是压不住底下的大头兵的。并不是说文雅不行,而是说,对于普遍的大头兵来说,粗俗一点更能拉近军官与士兵的关系。
吐尼亚孜呸呸的吐了几口吐沫,满嘴都是硝烟味儿。举着望远镜朝对面看。
里海的海面上,至少二十艘俄国人的小型军舰集群的停泊在圆岛当面,至于后头是不是还有俄国人的军舰,那就是他看不到的了。一开始硝烟太重,什么都看不清。但待到北风吹散了硝烟,吐尼亚孜看清了对面的阵势,人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这比最初发射火箭轰击圆岛的俄军战船还多出了六七艘。
俄国人这次进攻绝对是下血本了。
等到这些小船放下了更小的舢板船的时候,里海水面上,满载着俄军士兵的舢板船更可以用满天星星来形容。
不过每个舢板船之间至少间隔着十几米,俄军二十艘战船放下了七八十艘舢板船,每艘舢板船上少的有五六人,多的能有一个班。这七八十艘舢板船至少是一个营。
俄军的战斗欲望很强烈,吐尼亚孜可以从望远镜里轻松的看到那些举着军刀的俄国尉级军官。虽然绝大部分是少尉和中尉,上尉、大尉几乎没有。俄军士兵也一杆杆步枪上好了刺刀,离得老远就像岸上开枪射击。反而是陆地上更加安稳的守军始终不发一枪一弹。
吐尼亚孜在俄国人刚刚出现的时候就收到了上头命令。“不要开火!不要开火!放近了再打!100米内射击也不晚!”
从圆岛的水岸边下船,还要趟过一片三十米长的淤泥地,这才能上岸。
身为一个老兵,吐尼亚孜是清楚士兵的心理的。说不怕死都是在逞强!真打起来,就没有不怕死的。对死亡的害怕会让他们一心把敌人阻挡在尽可能远的地方。所以,上头若是没有命令,他们就会在尽可能远的地方开火,而这样的射击自然会造成精确度的下降。
这种思想若是在军中泛滥了,发酵了,而又没得到上头的重视及时清除和管理。那就有可能演变成——军队惧怕与敌人近距离接战,最后变成惧怕与敌人的白刃肉搏。
陈汉的军队一直很重视白刃肉搏的,刺杀训练是日常作训中的重点,现在一个个士兵都能压住自己的紧张神经,让俄军的舢板船一点点靠近。
虽然俄军的舢板船在靠近了之后就会发射出火箭弹,会给岸上的守军造成一定的影响,可是舢板船真的太小了,很不好打。而且对于圆岛上的守军来说,他们也必须把俄国人放到近处了,才好动手。
“嗖嗖嗖……”
里海水面上的俄军战船又发射起了火箭,这种被英国人第一个搞出来的发射类武器,准头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