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三章:宁氏威风(1 / 2)

马前卒 枪手1号 2614 字 18天前

李康飞一般地赶回到了税检司,二话没说,去马廊牵了自己的战马,便飞也似的一路直奔城内,从码头到城内郡府,骑着快马也要小半个时辰,他可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大明的皇后,楚国过去的昭华公主,突然之间来到泉州,就是他这样的微末小官,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抛开别的任何事情都不说,单是这个人的身份,就足以压死人。

很少这样骑着马狂奔,李康只觉得两胯内侧被磨得生疼,但此时,却是也顾不得了。

宁府,是泉州一等一的人家,普通老百姓或者觉得,泉州郡守胡逸才是泉州的老大,但真正知悉内情的一小撮人,却明白谁才是泉州的真正的主人。

宁知文,宁氏这一代的掌门人,才是真正的泉州第一号人物。财富无双,即便是放在整个大楚,宁氏也是最顶尖的一批,当然,这还是宁氏藏拙的缘故,毕竟他们的钱财很大一部分来自海上,而这一部分,是不能露白的。如果仅仅是财富,历代泉州郡守大人倒也没有放在心上,所谓破家县令,灭门府尹,光有钱而无势,那就是一支肥美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除了财富之外,宁氏还控制着整个泉州的地下势力,官府之中,被宁氏渗透的千疮百孔,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高官们来来去去,但那些令吏,却都是土生土长的人,将这些人掌握在手中,可比掌握一个郡守大人要有用得多。

驻守泉州的军队,水师,无一不是被宁氏的钱财喂得饱饱的,而更重要的是,很多人都知道,在海上,宁氏有一支无敌的舰队,当然,这是相对于现在的泉州水师而言

泉州上一任府尹来自楚国一家豪门,并不了解泉州的形式,上任伊始,便将目光瞄准了肥羊似的宁知文。但当他磨刀霍霍,准备下刀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海盗来袭,海盗们在泉州登陆,横扫了泉州治下数个县治,不等这位郡守反应过来,他自己麾下的县令,堂官们全都反戈一击,上书朝廷,声称这位府尹倒行逆势,祸乱地方。而在中枢朝堂之上,数位大佬也突然联合起来,向他的家族发起了凌厉的攻势,直到这个时候,这位雄心勃勃的府尹才明白了事情的根末,只可惜,这个时候他明白的已经太晚了

低头,服软,他的家族在宁氏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而他自己,也打了包裹,灰溜溜的回到了上京,仕途就此一蹶不振,前程完全被葬送。

而这一任的郡守胡逸才,显然是吸取了前任郡守的惨痛教训,上任尹始,人还没有去衙门,便先去了宁府,与宁氏族长宁知文把酒言欢,在宁府住了足足三天,这才心满意足的去府衙,真正上任当起了他的郡守大人。

这几年以来,这位胡郡守根本就不管,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喝酒享乐,时不时的召集文人雅士们吟诗作乐,偶尔兴起出去巡视一番,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号召大家修修桥啊,铺铺路啊,救灾济贫啊,真正的政事,完全甩给了郡府里的那些堂官,令吏们。

这位郡守大人根本不管事,但泉州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惰政而乱成一团,反而比以往要兴旺了许多,至于上一任郡府时来闹过的海盗,在他任上,连影子也没有看到一个。

百姓们对于这位郡守那是赞不绝口,毕竟这位郡守大人,还是做了很多好事的。泉州治下的官员们,自然也是喜欢这位上司,至于上京城中,只要看到泉州平静,税收稳中有升,那考绩自然就是杠杠的,每一年都是上上。

这位郡守大人在泉州已经是第二任了,本来是要提升到朝堂上去更进一步的,但宁氏不愿意这样一位知情识趣的郡守离开,就胡逸才本人也不想去京城,以他的资历,去了京城也就只能在部衙之中当一个侍郎便顶了天,那如在这里风流快活,任事不管而且每年的收益更是丰厚?现在他一年拿到的钱财那都是一笔极大的数字,至于朝廷的俸禄,嗯,那还是可以当零花钱的。

大年初一,郡守大人可没有在府衙之中与自己的家人团聚,而是带着他的家人到了宁府给宁伯文拜年。

到了初二以后,他自然是要坐在府衙中,等着他的下属官员们来给他拜年送上孝敬啊,虽然胡逸才在泉州不管事,但如果他不喜欢那个官员了,那这个官员也必然是要滚下台有多远滚多远的,谁让他既是上官,又与宁伯文相交莫逆呢,但凡这位郡守一开口,某些官员就只能灰溜溜的自己马上辞官别做了,否则下场会更惨。

所以每年过年等隆重节日啊,自家夫人儿子女儿的生日啊,我们的胡郡守都是很喜欢过的,因为这样的日子,也是他收礼收得最开心的时候啊。

李康在泉州多年了,自然是知道这位郡守大人的习惯的,所以进了城,不是直奔府衙,而是打马直奔宁府。

宁府在泉州城的宅子,足足占地上千亩,这在繁华的人口众多的泉州城,意味着什么,自然是不言自明,宁府的宅子,比郡府府衙不知要豪阔,气派了多少倍。

翻身下马,看到门口站着的昂首挺胸的护卫,李康整了整衣冠,大步走了过去,双手抱拳道:“这位兄弟,请通报一声,税检司李康有紧急公务求见郡守大人。”

护卫翻了翻眼睛看了看李康,小小的税检司自然是不放在他的眼中的,当李康将一块银子塞进他的手里,他这才点了点头:“郡守大人好像与家主正相饮甚欢,我可见不到,只能将你的话,传给管家。”

“有劳大哥!”李康拱手连连道谢,宁氏一个门丁护卫,可也不是能随便得罪的。